這些諸多信息在腦海中如光影掠過,好像即使她不願意去懷疑的人,此刻都由不得她不過多聯想了。

    貼切點來說,她之前不是完全沒有懷疑過盛斯衍。

    一開始進入公司,直到李副經理等人被踢出公司的,她確實沒有將這些事跟他扯上什麼聯繫,但等意識到幕後主謀就存在於公司最高級別那幾個人當中時,她實際上把那幾個人通通懷疑了一遍,其中無法不包括盛斯衍。

    懷疑誰纔是那個主謀,懷疑最高級別的幾個人當中,究竟又有幾個人是站在另一邊的陣營,亦或者他們全部都屬同一派?

    即使不是全部,那估計也是多數。

    要知道,李副經理這樣的人都可以拿來當棄子的,足夠說明李副經理的離開於他們影響不了大局,那站在對立面的人在公司的職權之大,尤其職權最大的那幾個人有多少是屬於他們那一方,只會越來越細思極恐。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曾真正把過多的關注跟懷疑放在盛斯衍身上,不曾特別的懷疑他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對他僅僅是有些的疑慮。

    然而現在,那些疑慮彷彿被加深了,懷疑變得濃郁起來,也在深深懷疑的同時間,他說的“結婚”二字涌入腦海。

    突然間,顧時箏開始迷茫。

    迷茫着不知道應該相信,這個跟她從十八歲便相識到現在,甚至成爲她男朋友還說會跟她結婚的男人,還是,應該堅定她自己這份已然無法忽略的溢滿心間的懷疑。

    而她也沒有選擇立刻去找盛斯衍問個明白,若是換做以往,懷疑至此說不定她當真會衝動的去問了,可是現在不論是出於跟盛斯衍的感情,這種充滿懷疑不信任的問題不便問出口,亦或者是她自己本身的直覺都在告訴她,不要去問。

    她還有一種極其強烈的直覺。

    直覺着她也不能告訴顧松明她在深刻懷疑的這些事,直覺着一旦她告訴顧松明,顧松明在公司裏對最高級別的那幾個人有大動作,對方必定不再有所顧慮,即使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也不顧一切直接發難逼顧松明讓出位子。

    越是思慮,顧時箏渾身越是陣陣冰冷。

    她放在辦公桌上的雙手緊緊攥住,指甲深深陷入肉裏也不覺得疼,臉蛋肅穆的緊繃。

    倏忽,她猛地鬆開雙手,急忙拿起一旁的手機給江城去了個電話,“江城,再幫我一個忙。”

    “你直說。”

    她冷冷抿着脣畔,“幫我一起給顧清韻設個局。”

    “怎麼了?”江城懵了,“公司裏的異己不是已經被剷除乾淨結束了嗎?”

    結束?

    在別人看來是結束了,可是在她看來,或許之前的所有僅僅只是開始。

    又或許,在另一波人看來,確實早已經結束。

    在他們眼中,結果可能早已註定,他們胸有成竹信心滿滿,她跟她爸做什麼都是亡羊補牢,惹急了他們就直接發難。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任由宰割,等待着他們哪天隨時弄出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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