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分明的完全輪廓更緊了幾分,幽深的雙眸遍佈冷駭與蕭瑟的痛楚,又像走在荒漠中看不見生機看不到希望,即將潦倒瀕臨絕望的垂死者,充滿了頹敗的落魄。

    不知就這樣看着這些照片多久,他適才把照片放在書桌上。

    盛斯衍胳膊肘撐在書桌,雙手頹敗的捂住臉,竭力地沒令情緒外放,儘管心臟在被刀片寸寸凌遲。

    沒想到,最後他還是失了控,敗給了藥物……或許是敗給了那個心中誘惑他的魔鬼。

    他從未想過要在身體上將她佔有,一直以來獨獨在這一方面保持着絕對的清醒理智,不讓他們彼此犯下絕對不該的大錯,可是偏偏這一次,僅僅是一點意念的鬆懈,他的理智清醒便被擊敗得潰不成軍。

    不能犯的錯誤還是犯了。

    盛斯衍陣陣低笑,只是那笑遍佈消沉與陰冷,也含着諷刺。

    “罷了。”

    白易說的確實沒錯,無論怎樣錯誤都已經發生,再怎麼回想也沒用了,畢竟不能令時光倒流。

    而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盛斯衍挪開手指,又看了照片中的女人良久,眸色從難以壓制的波濤起伏,漸漸歸於一片幽冷的平靜。

    白易出來後大約半個小時過去,書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白易跟白木緊忙迎過去,“衍哥。”

    “白易,你聯繫公司的股東讓他們現在去公司,白木,你帶人去把顧松明一家控制起來等我吩咐。”

    聽出他已然不再猶豫耽擱下去,現在就要有所動作,白木跟白易眼神一亮。

    白易問道,“衍哥,那你呢?”

    盛斯衍穿着一身襯衫西褲,手裏拿着一件大衣外套,五官冷峻如霜,漠然起脣,“我回一趟南橋名邸,隨後就到公司。”

    ……

    南橋名邸的公寓。

    疼,像被車碾壓過,身體更如同被劈成兩半一樣,撕裂的疼。

    不知道該說是顧清韻坑了她,還是她自己坑了自己。

    顧時箏靜靜地躺在牀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神色淨是茫然,眸色涼得透頂,渾身從內由外有着數不清的累跟疲憊。

    好一會兒,她孱弱的雙手支撐着牀爬起來,強忍着渾身包括心理的不適,無力的來到衣櫃前,伸手拿出一套乾淨的衣物,轉身進了浴室。

    沐浴,洗漱,穿衣。

    整個過程都是麻木的,沒有心情感知,沒有任何想法,甚至也不去看此刻鏡子裏的她臉色有多白,眼睛有多紅腫,渾身有多狼狽。

    胡亂隨便收拾了自己一番,然後她出了臥室。

    想聯繫江城,但江城的手機突然聯繫不上,就在她轉爲想給顧松明去電話的時候,經過客廳時,卻被沙發裏的一樣東西吸引了餘光。

    是一個黑色錦盒。

    印象中,她沒有在沙發裏放這個東西。

    顧時箏面無表情冰冷地走過去,伸出白皙手指將錦盒捻起來,打開。

    裏面是一枚近二十克拉大的鴿子蛋鑽石戒指。

    極其璀璨惹眼,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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