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絲毫沒有察覺的她,被一雙眼睛暗中注視着,觀察着,窺伺着她一舉一動的隱私生活。
而且,是七年!
全是他們相識之前!
意識到他們的相識相逢皆爲不簡單,顧時箏只感到無窮無盡的驚悚,恐懼,頭皮發麻,宛如密密麻麻的螞蟻爬過全身,被陰陰冷冷的寒氣包裹。
一如他現在給她的感受。
本該是很熟悉的男人,此刻卻陌生到了極點。
顧時箏臉色全然失血,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緩步邁開雙腿進來,僅剩的一點思維意識在腦海中警鈴大作地告知她——
離開這裏!
顧時箏手指顫慄的扔下照片,慌忙起身想繞過書桌往書房門外衝。
盛斯衍發覺她的意圖,敏捷地幾步到擋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
他身後是唯一通往外面的門,剛剛好的阻擋住她的路線,此刻靠近他一分,都令人感受到來自於他的森森寒意。
她停下身形,雙腿後挪,本能地後退,“讓開!”
“你覺得,我現在能放你離開嗎?”
她後退,他逼近。
長腿的慢條斯理,跟她的無措後怕形成鮮明的對比。
顧時箏身子倏然抵到後面的書桌。
退無可退後,她一僵,而他還在逼近,眼看着就要來到她跟前半米不到的距離範圍內。
同時間,他擡起手來欲要抓她,這個舉動突然間叫人驚恐至極,像魔鬼伸來的手。
顧時箏渾身汗毛豎立,下意識抄起書桌上的什麼東西朝他砸過去,“變態!不要靠近我!”
他脣齒間咀嚼着那個形容詞,“變態?”
“難道不是嗎?”顧時箏冷得不能自己,雙眸滿是又恐又懼的陌生光澤,“正常人,會偷拍誰偷拍七年嗎?”
七年,她被他密切注視偷拍了七年。
盛斯衍眼眸一暗,爾後是淡淡沒有溫度的一笑,“這麼說來,我倒的確擔得起變態兩個字。”
倏然間,顧時箏的心更了幾分。
她脣畔驚懼的微微顫抖,喉嚨哽咽的滾動幾番,才勉強沉沉發出音節來,“離我遠點!”
“你見過變態,是你說離遠點,就會乖乖老實聽話的離遠點麼?”
盛斯衍雙眸暗沉的淡漠着,伴隨着話語落下,他繼續朝她邁開步伐,顧時箏後腰緊貼着書桌的邊沿,退無可退。
眼角的餘光在匆惶間,瞥見書桌上的筆筒,是她唯一就近可以利用到的東西。
她迅速伸手抄起筆筒裏的鋼筆朝他扎過去,不意外,盛斯衍輕而易舉的閃身避開,但他閃開身,倒是令她有了逃出去的機會。
顧時箏立刻朝書房門口拔腿就跑,然而她人剛至書房門口,手臂便一道強而有力的力量攥住,他彷彿預料到了她下一秒的動作,沒等她揮起另一隻手,將她拽回身的同時間,他將她的兩隻手都扣住。
背部抵在冷硬的牆壁上,雙手被他控制着舉到她頭頂,他單單隻用一隻手掌便將她雙手牢牢桎梏在一起,按壓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