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顧時箏一直在大聲呼救,試圖引來村裏的其他人,在這深更半夜裏,她所在的小木屋位置比較偏僻,就算有人聽見了動靜,也不太敢隨便靠近。

    難得有幾個男人過來,看見他們三人,帶着當地口音詢問怎麼回事。

    盛斯衍淡雅含笑,用顧時箏聽不懂的越語答了話,幾個男人聽聞後恍然大悟着,也用本地語言說着顧時箏聽不懂的鳥語。

    盛斯衍聽完他們的話,笑着點頭說了句什麼,之後那幾個男人揮揮手,然後,轉身走了。

    不敢相信,他們聽見呼救聲,結果盛斯衍幾句話就將他們打發了,顧時箏臉色驟變,“救命!你們別走啊!救救我!!”

    “別白費力氣了。”盛斯衍目光從那幾人背影收回,流轉向她,“他們不會救你。”

    盛斯衍居然會越語?

    她從來不知道,從來都沒聽他說過,他以前也不曾在她面前說過除了普通話跟英語之外的其他語言。

    果然這個男人,一直都藏得太深太深。

    顧時箏怒不可遏地瞪向他,“你對他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盛斯衍垂眸一笑後,纔對望上她道,“我說,你是我花重金買的老婆,趁我不在家偷跑出來藏到他們這個村裏來了,對於叨擾到他們表示十分抱歉。”

    越南一直有隻要花錢就能買到老婆的陋習。

    顧時箏神情僵住。

    誰他媽是他花重金買的老婆?

    “他們聽了以後明白過來,說自從你來到他們這個村裏以後,就一直覺得你有些鬼鬼祟祟的不太正常,果然你有問題。”盛斯衍低淺帶笑道,“而對於這種事,他們也見怪不怪了,然後他們還說,讓我把你帶以後好好看管起來,如果再不老實敢偷跑出來,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不聽話的老婆麼,打幾頓就老實了……你猜猜,我最後是怎麼回答他們的這句話?”

    “盛斯衍你去死!”

    “我說,打是捨不得打了,畢竟還挺喜歡的,不忍心,你哪裏磕着碰着我都心疼,只要最終還是把你帶回去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笑笑道,“然後他們覺得,我花錢買了個不聽話的老婆,偏偏還很喜歡,費錢費力又費神實在很可憐,搖搖頭就走了。”

    “趕緊去死吧你!”

    他笑得越開心,在顧時箏看來就越面目可憎,要不是雙手被綁白木又拉住她,哪怕用咬的也得狠狠咬他一口來解氣。

    盛斯衍輕愉着,但也不再對此多浪費時間,對白木擡了擡下巴,示意把她帶走。

    顧時箏一路罵着他被白木帶走,嘴裏無非說的是什麼混蛋變態之類的話,盛斯衍沒在意。

    最後,她咬牙切齒地道,“尼采說,那些殺不死人的終將使會人更強大,盛斯衍,你不現在不弄死我,遲早,我會讓你後悔!”

    會讓他後悔麼。

    盛斯衍淡淡一笑,“你能讓我後悔的方式,我翹首以盼。”

    恨恨剜他一眼,她抿緊脣。

    等她被白木帶走出去些距離後,盛斯衍正想邁腿跟上他們,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見地上透出寒芒的匕首,腳步頓了頓。

    隨後,他彎腰,將那把匕首撿起來。

    這是一把摺疊的小型水果刀,帶在身上也方便。

    盛斯衍在這個時候驟然回起來,貌似,在面對危險讓她用利器防身這種事,是他曾經囑咐她的。

    她倒真是有牢牢記住了他那句話。

    然後用刀,傷了他。

    原來,他真的是壞人。

    是她眼裏,十惡不赦需要用刀自保的壞人。

    半夜裏的光線很暗,看不清他具體傷勢如何,盛斯衍手指撫上腹部的傷口,經過這麼久的糾纏沒有及時處理,他只能感知到,撫上傷口的手掌心上,染了不少濃稠的血液。

    真是……跑出來一個多月,性子也變得更野更狠了。

    給足了他驚喜。

    怎麼辦呢,好像……更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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