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特別接受不了他的接觸,眼神有排斥感。

    盛斯衍低眸看了眼被她揮開的手,笑了笑,不言不語。

    話已至此,能談的都談完了,她要走。

    他又驟然出聲問,“印章爲什麼在那個地方不見了?”

    爲什麼在那個地方不見了……

    顧時箏頃刻間像身處濃郁的陰霾當中,臉蛋神色也因爲逆光而掩在暗沉中,體內遍佈深深濃濃的寒意。

    簡直是不論過去多久,都不想再回憶起衝充滿灰暗的那一天。

    更不想再回憶,曾經過往的一切。

    她提脣,沒有回頭看他,不以爲然的口吻輕佻笑着,“因爲,被搶了呀。”

    輕飄飄的口吻,好像那是一件多麼雲淡風輕的事兒。

    她笑笑說,“就是那麼好巧不巧跟踩了狗屎運一樣,在我想取現金做路費趕往機場的時候,出了銀行門偏偏被人給搶劫了。”

    “……”

    “那兩個人搶走的包裏,包括了那枚印章,這就是印章不見的原因,雖然聽起來像是假的,但你愛信不信吧。”

    她無所謂着,淡然着,不想再解釋更多的事情。

    不知道從她哪一句話開始,或許是從她第一句話,直到後面的每一個字眼,都通通像一根根的銀針,扎進他的皮肉裏。

    沒有多麼觸目驚心的滴出血,但就是很疼。

    忽略不了的疼。

    盛斯衍身軀久久震住在原地,連帶着凝視她瘦弱背影的幽眸,也在瞬息間僵住,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了一樣。

    但她看不見他此刻的模樣。

    更無能爲力深受折磨的是,他徹徹底底的沒有資格,關切問她當時如何……

    ……

    翌日,盛斯衍將顧時箏告知的地址,轉告給白木,讓他根據信息去找印章,連該如何找到印章的法子,也通通交代清楚。

    白木聽完所有囑咐後點頭,“明白了,衍哥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印章。”

    盛斯衍又開腔,“另——”

    他說這個“另”的時候,白木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他冷血着,眼中顯露出肅殺之意,漠然沉聲,“找到搶劫的那兩個人,弄死吧。”

    白木心底大驚。

    盛斯衍說,“在境外弄死兩個人,回來也不會有人追究你。”

    “衍哥——”

    “倘若不想髒了你的手,就找其他給點錢願意做的人來做,社會的殘渣敗類,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是因爲對方是社會敗類,還是因爲對方搶劫了大小姐?

    不管怎樣,白木都覺得對方罪不至死,打一頓再送進監獄勞改勞改就好了。

    但看衍哥這已經完全至對方於死地的狠戾……

    白木不在盛斯衍戾氣勃勃肅殺滿滿的狀況下多勸,他決定看情況來,捏拳鄭重道,“明白了,敢讓大小姐吃盡苦頭的人,通通一個都不能放過!”

    說完了又猛地發現這句話不對。

    一個都不能放過的話,豈不是得先拿刀捅他們自己幾刀?

    那是萬萬不能的!

    白木連忙弱弱的嬉皮笑臉道,“當然,這些人裏除了咱們……”

    盛斯衍沒搭理他這茬,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他更想自己再去越南一遭,但……他去了越南,跟她便不得不暫時分開。

    還是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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