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牀,比你睡的那間更軟更舒適。”

    “……”

    “而且,不是要找機會弄我,跟我睡在一起,你不知道能有多少機會。”

    顧時箏衝他皮笑肉不笑,“我真是謝謝你這麼爲我着想啊。”

    爲了弄死他跟他睡在一起,他當她腦子跟他一樣不正常?

    看着扔下一句話果斷就走的女人背影,盛斯衍綻放出淡雅笑意,“歡迎下次半夜再來。”

    顧時箏,“……”

    他真是讓人他媽的……

    顧時箏拳頭緊了。

    走得更快了。

    目光從她背影,漸漸凝聚在她的短髮上,盛斯衍食指點了點太陽穴。

    那一頭狗啃的短髮,實在是……不想忍。

    ……

    第二天,顧時箏直到中午依舊不出房門。

    盛斯衍叫不出來她,乾脆果斷拿了鑰匙打開門,把她從牀上拽起來,一路將她帶進主臥。

    “你好煩啊!”顧時箏發出不滿的抗議,“你到底又想幹什麼?”

    “給你剪頭髮。”

    她被他拉到梳妝檯前的椅子裏,身子被他按進去。

    顧時箏煩躁着,“不剪!”

    好端端的剪什麼頭髮?

    明明是她想弄死他,怎麼結果反而是他更煩人?

    顧時箏不想搭理,想起身,卻又被盛斯衍再度摁回去,“我說剪,就剪。”

    她想剪了他。

    梳妝檯上放着一把銀色剪刀,顧時箏很想抄起來,但被盛斯衍搶先了。

    他順便拿起圍布,罩住她脖子以下的所有身體部位,警告她,“別亂動,否則一不小心把你頭髮徹底剪沒了,你別跟我哭。”

    顧時箏有百來句髒話想罵他,硬着憋着沒吱聲。

    算了,剪個頭髮又不是佔她的便宜,她忍了!

    盛斯衍用早已準備好的溼毛巾,將她一頭凌亂的短髮弄溼了點,再用梳子把她頭髮梳順。

    看他有模有樣的,顧時箏陰陽怪氣他,“沒看出來盛先生各種陰謀陽謀手段了得,一邊要爲公司操勞,一邊還要防備偷襲半夜睡覺都不踏實,還能順帶兼職託尼老師。”

    盛斯衍從鏡子中看她,“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很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快,剪頭髮這種事於他更是小菜一碟了。

    顧時箏不想再說話,也不再做無用的掙扎,閉上眼,當看不見他。

    盛斯衍勾了勾脣,不以爲然。

    大概十幾分鍾後。

    將她脖子上的碎毛弄乾淨,他把罩住她身子的圍布拿開,“好了,看看滿不滿意,盛託尼老師對你的服務。”

    顧時箏睜開眼睛,從梳妝檯的鏡子裏,望見她自己的倒影。

    鏡子中的女人,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不過被她自己隨便剪得錯落不整齊的短髮,經過男人的細心修剪,長短度沒什麼改變,但看起來賞心悅目很多。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之前她自己剪得參差不齊毫無美感,而現在依舊參差不齊卻充滿了美感,是那種帶着野性的凌亂美。

    這一頭短髮搭着她的臉……

    顧時箏一直都是臉小眼大鼻高脣粉,五官不論拆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是完美得無可挑剔,任誰一看都會讓人不禁發自內心的誇讚她是真的長得好看,美豔精緻的像個瓷娃娃,不可方物挑不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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