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仿歐式的小別墅裏燈火通明,在方圓之內空闊無垠的夜黑中,散發出與衆不同格外明亮的暈染光暈。

    原本被打發離開的白木,在收到盛斯衍跟顧時箏出去那趟弄出來的動靜消息後,他急吼吼地再次趕回來,又聽說盛斯衍已經找到顧時箏,於是白木沒有去找他們,而是跟保姆小蘭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靜候他們。

    終於,直到半夜三點,小蘭都有些瞌睡不止的時候,小別墅的門外終於傳來轎車聲。

    小蘭頓時清醒,白木緊忙從沙發中起身。

    兩個人疾快從別墅裏出來,隨之見到的是,盛斯衍抱着顧時箏從車子後座上下來。

    但他們從車上下來畫面,着實令白木跟小蘭俱爲一呆。

    顧時箏不知道是困了倦了睡着了還是怎樣……但應該是沒有睡着,因爲能隱約看到她的身子有些輕顫,像那種無聲的,低低抽泣引出來的小幅度輕微戰慄顫抖。

    她腦袋跟臉都被埋在盛斯衍的胸膛裏,男人的黑色大衣外套包裹着她的身子,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神色,不知道外套底下的她是何模樣。

    白木跟小蘭很喫驚她這個狀況,更暗自喫驚於能清清楚楚看到,此時此刻盛斯衍的模樣。

    他身上穿着黑色v領針織衣,黑長褲,一頭墨黑短髮並不凌亂,氣質依舊斯文優雅而貴氣,可是儘管如此,依舊還是難掩他脖子上遍佈錯落着的各種咬痕抓狠。

    那一道道幾乎見血一樣紅的牙印跟抓痕,顯得格外曖昧的同時又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分明他們沒有看見什麼畫面,眼前卻好像已經上演了一遍那驚心動魄的激烈場景一樣。

    白木心驚極了。

    在盛斯衍抱着顧時箏,健穩的步伐從他們身旁經過時,白木倏然緩過神來,欲言又止地忍不住問,“衍哥……發、發生什麼了?”

    聽見他的詢問,盛斯衍能清晰感知到,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身體倏然僵硬了一下,然後是更劇烈不能自抑的顫慄。

    他幽眸深諳無光,粗啞的嗓音淡淡扔下一句話,“不用管我們,你們去休息。”

    白木心想這能不管嗎?

    看看他們都弄成什麼樣了都,怎麼出個門,最後變成這樣一副樣子回來了?

    他還想再說話,可還沒開口,走了兩步的盛斯衍繼而想起什麼,微頓了下,“小蘭,幫煮碗粥端到房間裏來。”

    小蘭愣愣的,“哦哦,好的,我這就去。”

    吩咐完那一句,盛斯衍抱着顧時箏筆直進入別墅內,上了樓,絲毫沒有多提什麼的慾望。

    留在原地的白木風中凌亂。

    樓上,主臥裏。

    廚房裏有溫着的粥跟菜,盛斯衍抱着顧時箏剛進房間裏不久,小蘭便端着粥跟一些清淡的菜上來。

    顧時箏被盛斯衍已經被放在牀上坐好,他接過小蘭端來的粥跟菜,淡無波紋的吩咐,“你去休息。”

    小蘭看了看他們,不敢多言,“是。”

    她亦步亦趨的轉身出去,順便幫他們把房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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