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盛斯衍又擡起視線望向她,“總之,不論如何,等到你將來出嫁,我還是那句話——”

    微頓,他繼續吐字道,“你是我當做妹妹看待的親人,我會幫你舉辦一場最浪漫的婚禮,我力所能及能給你最大的出嫁排場,誰若是對你不好欺負你,我永遠是你身後最大的依靠。”

    “我不要!我不在乎這些!”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根根的刺,刺激着宋微若敏感的神經,他決絕的態度,令她紅起來的雙眸眼淚都要掉下來,她終是維持不住鎮定,神情顯得有幾分激烈,“你要我說幾次,我想要的只有你一個,其他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一個!!”

    盛斯衍無聲蹙了蹙眉,眸色墨黑海面的甲板上,透露出絲絲縷縷沒什麼溫度的薄涼。

    宋微若泫然欲泣的歇斯底里道,“我不同意取消婚約,絕對不同意!!”

    “倘若你執意如此,那麼,我只能不顧你所想去找穆姨坦白了。”

    她整個人都像快要失控似的,或許他語氣態度軟一些,打住這個話題,輕聲細語說幾句哄她的話,她便不會像處在即將失控的邊沿,可盛斯衍不會哄她。

    尤其是態度既然已經表明出來,他更需要果決堅定,否則也只是給了她不該的念想,給了她以爲他會柔軟下去的期望。

    他要滅掉她所有對他的念想,不給她期望。

    這種方式雖然格外冷酷無情,甚至可以稱之爲冷血,但在感情中,他想,還是冷血好一些。

    盛斯衍淡聲道,“我的意思,我已經清晰傳達給你了,我不會愛你,也絕不能娶你,希望你能多爲自己的人生考慮,意識到執意嫁給我是一件多麼錯誤的決定。”

    他的嗓音裹挾着清清冷冷的拂面而來的海風,冰涼的海風像是將他的話語融合得更冷了幾分。

    海風吹着宋微若的髮絲,她心如刀絞般的鈍痛。

    痛而難以呼吸,難以再出口一個字的話音,喉嚨像被什麼東西,給硬生生卡住一般。

    在喜歡的人面前,提起情敵是最不聰明的一個做法,不論從旁人那裏聽見什麼,宋微若都想盡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顧時箏的名字,因爲在她看來,顧時箏已經伴隨着顧家的落魄而出局。

    顧時箏名聲再大,雲城有多少人認得她,遲早也會隨着沒落的顧家而逐漸被人遺忘,久而久之,漸漸的誰都不會再提起或者想起她。

    曾經她也覺得,無論他跟顧時箏相識相交多久,無論他們之間有過什麼過往,遲早他也會因爲他們之間的不可能,從而認清現實且接受現實。

    遲早,對他來說,顧時箏只是一個過去式。

    曾經她一直這麼認爲。

    可是現在——

    忽然間,涌入宋微若腦海的,是他這段時間無法取得聯繫的出差,涌入她腦海的,是他脖子臉上嘴上的那些痕跡。

    那些痕跡到現在還能看得見一些,尤其是嘴上那塊,還沒有恢復完全。

    於是宋微若終究忍不住,猛地攥緊雙手朝他問,“是因爲顧時箏?”

    盛斯衍留下那句話後,便不打算再多加逗留,直到身後徒然灌來她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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