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兩個人之中的誰?

    盛斯衍一直在意着傅庭謙可能會因爲池唸的關係,給他弄出什麼事來,可他卻完全不曾設想,沒有傅庭謙,別人是否有本事給他弄出麻煩。

    轉爲又聯想到,宋微若之前跑去小別墅見了顧時箏,再審視着前來阻止他的人,漸漸的,他回味過來了什麼。

    陰冷的視線定格在身上,他問,“你在這其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宋微若抿脣不語。

    她不說話,但盛斯衍也不難猜個七七八八。

    他陰惻薄冷的翹脣,一手落在眉眼上,搖頭低低地笑,“好啊,聯合起來把他們父女帶走……你們做的真好。”

    宋微若主要是想送走顧時箏,顧松明被帶走實屬她意料之外,她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被擺了一道,但現在她也沒法在乎這些了。

    她抿緊脣說,“只有顧時箏離開,纔是對我們所有人都好。”

    對他們所有人都好?

    盛斯衍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滴血一般的胸口裏,諷刺遍佈。

    他並不接受也並不在乎這個所謂的對所有人都好,他甚至連再跟她耗費一秒的耐性都沒有。

    宋微若看見他身形一動,她眼瞳一縮,快步如箭的衝到車前,身軀牢牢擋在駕駛座的車門前,“你還不明白嗎,她被帶走是早有預謀的,你怎麼追上去也是白費功夫無濟於事了!”

    “滾!”

    身上瞬時迸發出陰寒戾氣,他模樣凜冽着,足可將人嚇得心驚膽戰的發憷。

    那一個字,更是將人刺傷得完無體膚。

    宋微若胸口一痛,眼眶倏然就紅了,但依然固執的硬着頭皮站在車前不動。

    她肅穆咬脣道,“你有沒有想過,顧時箏她自己本身就不想留下來?”

    盛斯衍欲要擡手將她掀開的動作一僵。

    宋微若臉色鐵青的肅穆着,“如果不是她自己想離開,但凡她想留下來跟你待在一起,有誰能把她帶走?”

    盛斯衍沒有溫度的雙眸,像溢滿了冰錐,“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

    即使顧時箏想離開,他也不能放她離開?

    “你別忘了,顧時箏是誰的女兒!”宋微若攥緊雙手,一言一句的道,“顧松明手裏沾着你父母的血,你跟顧時箏糾纏不清,對得起去世的伯父伯母嗎!”

    盛斯衍冰渣似的道,“用不着,任何人再來提醒我這件事。”

    “你用不着任何人來提醒……”宋微若音量拔高的逼人,“這麼說,爲了跟顧時箏糾纏不清,你根本不在乎顧松明親手殺了你父母是嗎?爲了跟顧時箏糾纏不清,你原諒了顧松明所作所爲的一切是嗎?”

    越說,宋微若心緒越起伏的厲害,“你別忘了你身上流的是霍家的血!別忘了伯父伯母是在什麼情況下去世的!別忘了他們在天上看着你!”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一記的重錘,重重砸在盛斯衍的心尖上,將他的胸口砸得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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