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池念把他們父女安頓得很好,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需要他們父女操心。
但——
離開雲城,身處異國他鄉,再也沒有那個輝煌無比的顧家以後,不過是回到最初,從頭再來罷了。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新的起點。
於是有一天,顧時箏出門去買了紙稿,畫板,顏料等等畫畫工具。
顧松明需要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換照顧不說,池念也不可能讓她懷着孕出去找什麼工作,而畫畫是她從小到大被上帝賦予的天賦,是顧時箏如今唯一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上賴以生存的手段。
她買了很多畫具回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足不出戶,一邊懷着孕,一邊照看顧松明,一邊畫畫,將自己滿意的作品,找了相關的雜誌網站等投稿出去賺取稿費。
……
在墨西哥,除了臥病在牀的顧松明,顧時箏也算是舉目無親,沒有親人能照料懷了孕的顧時箏,有保姆但池念還是不太放心。
她回了意大利不到兩個月,將她那邊的事情暫時解決的解決,擱置的擱置,等她再次來到墨西哥以後,她沒再離開。
池念就這樣一直陪在顧時箏身邊悉心照料,生怕顧時箏好不容易決定留下來的孩子,有什麼意外出了什麼差池。
她肚子裏的孩子似乎特別能鬧騰,沒少把她折騰進醫院,池唸對此打趣笑說,“可能是遺傳了你吧,在肚子裏就開始活潑鬧騰了。”
顧時箏哪裏受過動不動就往醫院跑的罪,懷的這個孕把她折騰得夠嗆,當時她就想等小傢伙出來以後一定得好好教訓她,否則都對不起她遭的這些罪,但真正到了孩子滾瓜落地,又早已經把當時的氣憤拋到九霄雲外。
無論經歷什麼折磨,還好,終於熬到羊水破了分娩的這天。
醫院裏。
由於選擇順產,顧時箏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單,滿頭大汗,連頭髮都被汗水染得溼漉漉的,在醫生的指引下,她拼盡全力——
“生了生了!”
直到伴隨着醫生欣喜的話語,產房內很快響起嬰兒啼哭聲,而此時的顧時箏已經跟失了大半條命一般,人脫力到暈厥過去,昏迷在產牀上。
一直陪同着顧時箏的池念,是第一個看見孩子的人。
等到顧時箏被移出產房,轉移到病房,慢慢甦醒過來以後,池念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她身旁,熱淚盈眶,“是個很可愛乾淨的女兒,跟你小時候很像。”
剛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滿身滿臉都是皺巴巴的,分別不出可愛在哪。
可能新生的生命就是那麼的神奇,讓人看着,就滿心歡喜的感動,由衷笑着,眼眶又不禁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