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這些記者,就像在舉行着一場狂歡,沒有人因爲他的出面否認,便鳥獸作散的就此打住。

    哪怕是普通平凡的家庭發生這樣的事,都不可避免引起人的關注,更何況是曾經讓人望塵莫及的顧家。

    還有些人就是這樣,在得知曾經望塵莫及的存在,實際本質是骯髒不堪的,便好像激發了他們某種亢奮感,趁機上來把它狠狠踩進泥土裏。

    然後他們會把所謂的事實登報出去,利用他們的影響力,再讓更多不知內情的人看到所謂的內情,然後全民沸騰,舉國狂歡。

    這種事,真的,見怪不怪了。

    一身黑色風衣站在那裏的男人,渾身像由內自外的散發出陰沉沉的陰霾,層層陰翳籠罩着他。

    這時,他衣兜裏的手機響起來。

    是白易打來的電話。

    在火速驅車趕來這裏之前,盛斯衍便讓白易迅速聯繫了所有媒體記者公司的背後老闆,打算要用權勢壓過這一切。

    無論今天在這裏發生了什麼,無論顧時箏對記者說了什麼事,也只會發生在這裏,登報不出去。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手機裏的白易說,“衍哥,沒用了,有人在現場直播,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部都直播在了網上,現在網上已經沸沸揚揚,短時間壓不下了……”

    現場直播……

    盛斯衍幽眸猛地一沉,他凜冽寒眸掃視過去,太多的攝像機對準了他們,人數太多,完全無法捕捉出到底是那一個人在現場直播。

    也顯而易見,這些人儼然爲了那一份沸騰狂歡,完全不在乎會得罪他。

    因爲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正備受羣衆的矚目。

    記者各種各樣的提問聲仍在不間斷的響起。

    “盛總,如果那些都是假的,那麼當年顧氏落於你手裏的事,就不得不讓人感到奇怪了。”盛斯衍聽到有人問了他這樣一句話,“當年關於顧氏落入你手,就一直有着各種各樣的猜測,說你不是名正言順接手的顧氏,而是你處心積慮狼子野心逼得顧家讓位給你等流言,你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正式迴應一下麼?”

    倏地,盛斯衍脣角彎出薄冷的弧度,他眼底的色澤是沒有溫度的蔑視,不慌不亂但冰冷至極,“沒……”

    “夠了!”

    忽然間,站在臺階上的女人捏緊了手,精緻的臉蛋滋生出冷冷怒意。

    太亂了,現在這個場面實在太亂了。

    亂到走向完全的不可控。

    看出來盛斯衍要獨自攬下所有,要讓他自己站在風尖浪口堵住悠悠衆口從而保護她,顧時箏搶在他前面,冷肅地對着衆人道,“我剛剛已經說了,事實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樣子,別再牽扯其他!”

    所有人焦點又被她吸引過來。

    包括盛斯衍。

    她站於高階上,他立於人羣中,彼此之間的距離,就像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想靠近,卻隔着一衆的人,難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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