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時箏偏偏又是那種,長相走哪都極度惹人注意的存在。

    她的名字已經衆口相傳衆所周知,她現在就是往大街人羣中一站,人人都知道她是誰。

    顧時箏半垂睫毛,口吻平漠無波,“意料之中也做過心理準備的事,到了現在我沒什麼在意的,別人喜歡說什麼讓他們說就是。”

    “你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盛斯衍在乎,他不願意你生活的環境裏,擺脫不掉那些過往之事的糾纏,所以他纔要安排你離開。”

    顧時箏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秦子騫嚴肅道,“別人陰陽怪氣幾句影響還算是好的,你要明白,真正的現實會遠比這還要更糟糕,世界上什麼千奇百怪的人沒有,你待在雲城除非永遠都閉門不出,否則別人會利用顧家那些事給你帶來多大的影響難以預料。”

    “你無需再勸我這些叫我離開,倘若連這些都承受不起,當年離開以後我就不會再回來。”顧時箏定眸看向他,不喜不怒,“我回來,面對這些本就是我想過的一部分,現在事情終於暴露出去,我更不會臨陣脫逃當個逃兵,害怕畏懼別人的眼光跟未知的事遠離雲城。”

    她心硬似鐵,是下了決心的。

    秦子騫搖頭不止,顧時箏卻不想再多說了,拔腿朝着電梯踱步而去。

    “那麼等到你找到盛斯衍以後,跟他說完你想說的話以後,繼續留在雲城你打算怎麼辦?”秦子騫盯住她背影,猝然出聲,“那些記者爲什麼現在暗中盯着你,因爲你的身份,也因爲你之前說,會父債女償把自己送進監獄。”

    顧時箏腳步倏然一頓。

    “盛斯衍不想要你這麼做,而你已經向衆人承諾,無數雙眼睛都在密切關注你究竟會怎麼做,這個時候你不當個逃兵,難道要信守承諾繼續把自己送進監獄麼?”秦子騫晦澀着,“你應該也不想,爲了阻止你,他再一次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想收回沒有那麼容易,要麼信守承諾,要麼當個出爾反爾的人當自己沒說過,前者別人佩服你的勇氣,後者別人又是一通流言蜚語的詬病。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說你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捫心自問,誰都不是聖人,有幾個人能做到真的一點都不在乎?”秦子騫實事求是的道,“所以你必須得離開雲城,遠離這一切,這也是盛斯衍所希望的。”

    顧時箏心扉像籠罩着一層濃濃的霧霾。

    秦子騫後面的這每一句話,她都聽進去了,可是無論信守承諾還是出爾反爾,她都不想選。

    盛斯衍的命她賭不起,而逃兵,她也不想當。

    這場全民皆知的動盪,顧時箏不打算讓它以被人漸漸遺忘的方式而落下帷幕,不想要以他們離婚她離開來徹底爲兩家恩怨畫上終結的句號。

    盛斯衍的安排跟心思,她懂,可她不要這樣。

    所以,兩難的境地由她起,也該由她結束。

    顧時箏臉蛋霍然轉頭看向他,“你剛剛說,樓下有記者在蹲守對嗎?”

    “沒錯。”

    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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