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着嗎,還是已經沒氣了?”他面龐英俊絕倫,視線直直地盯向病牀上的男人,“還有一口氣的話,吱個聲。”

    熟悉的男聲灌入耳裏,盛斯衍拿掉擱在眼睛上的一隻手臂,不冷不熱睨向門口的男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應該待在國外的傅庭謙。

    傅庭謙沒閒心回答他這個問題,邁開步伐走進來,“別管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也別管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倒是我想問問你,你究竟在幹什麼?”

    盛斯衍緩慢的支起身軀,坐了起來,低聲淡淡,“我在幹什麼?”

    傅庭謙雙手抄在西褲的褲兜裏,身軀在病牀前停下,不冷不熱睨着他,“我們在國外都聽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聽說了顧時箏在今天召開記者會,別說身在雲城的你,半點不知情。”

    盛斯衍確實知情,而他的掌心裏,還捏着那張顧時箏讓人轉交給他的紙條。

    他昏迷醒來,身體狀況穩定了以後,白易便將顧時箏沒有跟着秦子騫離開雲城的事實告知他,也把那張紙條交給了他。

    紙條上寫的內容是——

    見她一面。

    而顧時箏讓記者散佈記者會的消息出來,他也看到了“我在等你”這幾個字。

    顧時箏在等他,等他見她一面。

    “距離記者會不剩什麼時間,到這個時候你還藏在這裏沒有去記者會,是幾個意思?”傅庭謙睥睨審視着他,“她爲什麼召開這場記者會,你最清楚不過,你打算讓她一個人,去站在那個面對世人的戰場上解決掉一切,而自己就這樣藏在這裏不露面?”

    盛斯衍的一雙長腿撐在地面,他微微彎下腰身,手指撐着額頭而將自己的神色掩蓋,氣息是源源不斷的頹敗消靡。

    只聽見他低啞暗沉的嗓音道,“我已經叫白木跟白易過去了。”

    傅庭謙輕眯黑眸,“只叫他們過去,你不去?”

    盛斯衍沒有答話。

    傅庭謙精湛的黑眸,留意到盛斯衍身上穿的不是病號服,而是襯衣西褲和風衣外套。

    這可不是一個,不打算離開醫院的病患,應該有的穿着。

    傅庭謙隨即瞭然過來什麼,再度問出聲,“你在猶豫什麼?”

    盛斯衍眉頭深深地皺起,眉宇間都是深層掙扎的痛苦,聞言良久還是不作答。

    傅庭謙沒有多大的耐性,乾脆果斷的倏然轉身。

    不知他是不是要離開,盛斯衍不問他,也沒有擡頭看他。

    而很快,拔腿離開病房的傅庭謙,嗓音再度在病房門口響起,“你看看,誰來了。”

    “爸爸!”

    傅庭謙的話語剛落,忽然響起清脆稚嫩的孩童聲傳入耳中,盛斯衍錯愕。

    他挪開手指,猛地擡起視線。

    病房門口,是池念牽着西西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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