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歡你啊,而且,我往哪走是我的權力,你干涉不到。”韓墨一臉賤賤的說:“而且如果你想幹涉,那就先做了韓夫人再說。”</p>

    楊潔眼睛一瞪,臉蛋莫名其妙的紅了,她趕緊轉過身,低着頭往前悶悶的走着。她一直在心裏對自己重複一句話:“楊潔,你喜歡的是夜晨,不要被韓墨給騙了,韓墨不是好東西。”每說完一句,楊潔就能聽到韓墨在她身後打噴嚏的聲音。</p>

    天色漸漸黑了,楊潔本來不想理韓墨的,但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理了——</p>

    “喂,那個韓某某,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p>

    韓墨在身後聽了只想笑,糾正:“是韓某,不是韓某某。”</p>

    “我管你呢。”楊潔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嘀咕。</p>

    “而且,楊大小姐,這路可是你走的,我怎麼知道這裏是哪啊?”韓墨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楊潔只好悶頭往前走。</p>

    不一會,雪花就飄了下來,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p>

    韓墨看了看在前面縮緊衣服的小小身影,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快走幾步,走到楊潔的身邊,把外套披了上去。</p>

    楊潔下意識的想抵抗,但是被韓墨把住了:“你還想怎麼樣,不冷嗎?”</p>

    楊潔縮回右手,任由韓墨幫她披上外套。</p>

    韓墨身後的路燈亮了,橘黃色的,暖洋洋的。</p>

    楊潔一不小心失了神。</p>

    “小花癡。”韓墨一擡頭,就看見了楊潔失神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擡起手勾了勾楊潔的鼻尖,說。</p>

    楊潔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把目光移到腳底,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p>

    韓墨低聲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拉着楊潔走進了路邊的小飯館。</p>

    窗外大雪紛飛,屋內溫暖無比,韓墨叫上了一瓶啤酒,又給楊潔叫了點飯菜。</p>

    韓墨拔出啤酒塞,拿起杯子,剛準備倒酒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多出了一個潔白的手掌。</p>

    “怎麼了?”韓墨含笑問。</p>

    楊潔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一樣,把手迅速收回,有些扭捏。</p>

    剛纔是怎麼了?以前的楊潔只會不讓夜晨喝酒,儘管夜晨並不聽她的,但是她從來都沒有管過別的男生喝酒。</p>

    楊潔有些牴觸男生喝酒。</p>

    韓墨好像看穿了一樣,說:“你是很害怕男生喝酒嗎?”</p>

    楊潔遲疑了一下,沒有理他。</p>

    韓墨笑了,說:“我不會耍酒瘋的。”</p>

    都不用聽楊潔的回答,韓墨就在她的眼底看見了恐懼,也不用讓她解釋,一定是夜晨之前不聽她的,一定要喝酒,喝完之後耍酒瘋。</p>

    “來點?”韓墨衝着楊潔舉了舉酒瓶,問。</p>

    沒有等她回答,韓墨就率先倒了一點酒,沒有倒多了,也就剛好是一個杯底的量吧。</p>

    消除恐懼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對它。</p>

    楊潔看着杯裏透明的液體,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下去。</p>

    她想體會夜晨喝酒時的感受。</p>

    但是她只感覺到了苦,她不住地咳嗽,韓墨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了下去。</p>

    屋內的氣氛慢慢鬆弛,在屋裏鬧騰的兩個人全然沒有注意到外面的雪景,但是馮鬱錦注意到了。</p>

    在畫室裏的馮鬱錦感覺到了寒意,她放下了畫筆,走到了窗戶前面。</p>

    雪,很美。</p>

    她很喜歡雪景。</p>

    想到這裏,馮鬱錦乾脆撇下了還沒完成的作品,穿上大衣,拿上手機,就去了學校附近的公園。</p>

    這個公園被蘇文大學的學生們成爲“雪的帝國”,這裏的雪天,沒有東北雪景的熱鬧,也沒有南方雪景的寒磣,只有安安靜靜的雪,和獨自一人的你。</p>

    公園清一色種着松樹,就好像這園子就是爲雪所造的一般。</p>

    馮鬱錦走進公園,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在了椅子上,閉上眼睛,擡起頭,感覺到雪花在臉上輕輕拂過的溫柔,她忍不住嘴角上揚。</p>

    現在還沒有狂風,雪,很輕很輕的落了下來。好像怕打擾到這世間的安靜一般,事實上,馮鬱錦認爲是這世界怕玷污了雪的潔白。</p>

    她睜開了眼睛,橘黃色的燈光從燈管中漏了出來,輕輕地浮在她的臉上,充斥着她的眼睛。</p>

    燈光下的雪,不再冰冷,給人暖暖的感覺。</p>

    初雪是什麼樣子的?</p>

    馮鬱錦拿出紙和筆,在紙上畫起了雪景。</p>

    隨着鉛筆在紙上的“沙沙”聲,雪越來越大了。</p>

    終於,一副小小的雪景圖畫好了,此刻馮鬱錦的手快凍僵了。</p>

    看着這幅雪景圖,她突然想到在網上看過的一段描寫初雪的文字。</p>

    “雪終於下起來了。</p>

    零零星星,再到滿天飛雪。</p>

    很美,很美。</p>

    美到讓人無法形容。</p>

    美到擡頭讓人震驚。</p>

    美到讓女生露出笑容,美到讓情侶握緊雙手。</p>

    很美,美的失真,美的純潔,美的高雅,美的讓人難以忘懷。</p>

    我喜歡雪景,正如我喜歡你。”</p>

    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把最後一句話寫了上去。</p>

    “我喜歡雪景,正如我喜歡你。”</p>

    莫名的,眼前浮現了宮時淮的臉。</p>

    她嘆了口氣,擡起頭,剛準備回學校,卻發現面前站了一個人。</p>

    她懷疑自己看錯了,她搓了搓眼睛,再向前看去,那個人還在那裏。</p>

    是宮時淮。</p>

    他的臉色蒼白,但是此刻卻露出了笑容。</p>

    “我知道你喜歡雪景,也猜到了你會來這裏。”他開口。</p>

    “你怎麼出來的?”馮鬱錦心底一動,卻還是害怕他回去會捱罵。</p>

    宮時淮沒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相機給了她。</p>

    “我先走了。”宮時淮轉身就要走,可是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有緣再見。”</p>

    馮鬱錦的眼睛有點痛。</p>

    她眼睜睜的看着宮時淮那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但是她不能追。</p>

    甚至她連給他拿件衣服都不行。</p>

    她怔怔的盯着宮時淮消失的地方,良久,才低頭看那個相機。</p>

    她看見了他剛纔給她拍的圖片。</p>

    燈光下,雪花隨風飄散,在不經意間,被燈光照暖了。路燈下低頭認真繪畫的女孩,凍僵的雙手,一切都那麼的真實,那麼的優雅。</p>

    她擡手,看見了自己剛畫完的那幅畫,她後悔剛纔沒有把這幅畫親手送給他,但是他已經走了,只能改天讓韓墨送過去了。</p>

    半夜十二點多,馮鬱錦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了韓墨的電話,在電話裏韓墨約她出來。</p>

    掛掉電話後的馮鬱錦在被窩裏又躺了幾分鐘,就在迷迷糊糊的又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韓墨叫自己出去,只好不情不願的起了牀。</p>

    剛出了宿舍門,馮鬱錦就看到了韓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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