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道黑色身影盤膝而坐,渾身氣血澎湃,屋內好似有浪潮聲響起,氣血翻涌之聲猶如潮水起伏,迴響不絕。
猛然間,屋內似閃過一道亮光,攝人心魄。
呼!
陸難睜開眼睛,目光明亮異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濁氣如箭,徑直射向前方,足足持續了數息。
“內府境,成了。”
此刻,陸難仔細感受着體內變化,神色平靜,他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如今,他自詡在這離城,也算是排的上名了。
除過斬邪司異人之外,離城三大門,百餘家幫會門派中,他這般實力,足以橫着走。
“點亮心宮.....”陸難喃喃自語。
再次閉目感受着,體內鼓鼓跳動的心臟之上,一抹耀眼的紅芒正在不斷閃爍,朝着四周蔓延。
內府境界後,就是要利用內氣,勁力,氣血三者合一的新力量,去將心臟全部覆蓋,直至點亮。
至於顏色並非都是赤色,這是因人而異。
武者當初內氣是什麼屬性,開五宮後,就會產生什麼顏色。
水屬黑、木屬青、火屬赤、土屬黃,金屬白,陸難當初赤極內氣屬火,故而顏色便是赤色。
但最終目的都是一般,點亮所開的宮府,最終五宮連一,突破至宗師。
隨後,一股赤極內氣在他意念指引下,快速沿着經脈,在全身流轉一圈。
“心宮強化的是經脈。”感受着體內堅韌,被拓寬的幾乎是之前的一倍的經脈,陸難也是心中略有震驚。
經脈越寬,越堅韌,這就意味着,他可以在剎那間,將體內大量的內氣迅速調動任何地方。
同樣是一息時間,別人只能調動一成內氣,但是他卻能調動三成內氣,這就是差距。
再次睜開眼睛,陸難緩緩站起身來,心念一動,赤極內氣迅速流轉至掌心。
“赤極內氣好似進化一般,不知道內氣灼燒溫度有沒有提高。”陸難目光閃爍,心中躍躍欲試,想要測試一番。
想到此,他左右看了幾眼,目光一亮,看到了掛在牆壁上的長刀。
當即邁步走了過去,取下長刀。
鋥!
長刀出竅,陸難赤極內氣覆蓋掌心,單手緩緩握住刀身。
嘶嘶嘶...
長刀入手,頓時發出嘶嘶嘶聲,隨後一個呼吸間後,被握住的長刀迅速變爲赤紅色,更有一股滾滾的高溫炙熱襲來。
哐當!
突然間,長刀從中間赫然斷開,刀尖墜地,發生清脆的聲音,同時還伴隨着滴滴赤紅滾燙的鐵水,滴落在地面。
見此,陸難鬆開右手,看着依舊白皙,只是隱隱泛紅的手掌,眉頭一挑,神色震驚。
“這溫度最起碼一千五百度朝上了,一個呼吸間,融化刀身,估摸着在兩千度左右。”他心中大概猜測,此刻赤極內氣的溫度。
這般溫度要是打中人,後果可想而知。當真是擦着就傷,碰着就死。
當然,同階武者必須先將其護體內氣打破,或者消耗殆盡纔行。
“威力還可以。”陸難輕點頷首,神色頗爲滿意。
咔嚓!
只見,串在手腕間的陰石,此刻已經裂開。
“黑階邪祟?”見此,陸難眉頭一皺,心中下意識升起疑惑,“黑階邪祟主動尋上門來?斬邪司撤走了我這裏的離火罩?”
但他忽然倏爾一笑,來的剛好,剛剛突破至內府,正好拿來練練手。
推開屋門,大步走出,來到院內。
只見,牆壁上此刻,密密麻麻站立着不下數百道奇異身影,各種邪祟應有盡有。
有拖着半丈長舌,青面獠牙的吊死詭。
有無首隻剩下身軀,腰間挎着長刀的無頭詭怪。
有身披紅袍,面色鐵青,猙獰冷笑的男詭。
有身材佝僂,頭大如斗的孩童,桀桀慘笑,綠色的瞳孔望向院內。
......
各種各樣的詭物,在這一刻全部來臨,百詭凝視陸難。
但這些不同的詭物有一點卻是十分相似,就是它們眼神中無不透露着,濃郁的貪婪之色,望着陸難好似看向美味可口之物。
就連那無首詭物,也是渾身散發着一種渴望,伸着黑手遙遙指向陸難。
此刻。
這些詭怪全部圍在陸難住處四周,但卻沒有一個敢主動邁入到院子內。
“看來並沒有撤走。”環視了一圈四周,看着這些邪祟,陸難心中暗忖,“是因爲突破內府麼,所以聚集於此?還是因爲其他原因...”
他目光掃過衆多邪祟,心中略有猜測,但卻想不到具體原因,只好作罷。
隨後,陸難目光漸漸明亮,望着這羣邪祟,嘴角更是微微上揚。
莫非,他先前發的那個“毒誓”應驗了?
至此以後他將會被萬詭纏身?
想到此,他渾身隱隱有些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這些全部都是親自送上門的陰源值!
豈能拒收?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音驟然響起,院內地面赫然出現一處深坑,陸難身形猶如出膛炮彈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噗嗤!
先前站在牆頭上,遙遙伸手指着陸難的那無首邪祟,胸口直接被一隻肌肉鼓起的手臂洞穿。
黑煙泛起,滋滋聲不斷響起,其身軀上眨眼間便升起一團赤色火焰,眨眼間化爲黑灰,飄散開來。
只留下一抹白芒瞬間落入陸難眉心。
唰!
陸難足尖輕點,縱身一躍猶如黑色大鳥一般,再次回到院內。
之前陰石破碎,說明來的邪祟定有黑階,可眼下這麼多邪祟,要讓他找出那個是黑階,他做不到。
他也不知道來的黑階邪祟,數量有多少,實力有多強。
要是與那紅衣女詭一般,那倒還好說,但萬一實力媲美巷子內那孩童邪祟,一兩隻暗中偷襲,那後果可就......
此刻。
直到陸難打死了那個無首邪祟,回到院子內,四周圍牆上的邪祟,這才反應過來。
一時間,四周陰風陣陣,嘶吼聲連連響起。
百詭均是焦急的圍牆上走動,但就是沒有任何邪祟敢向前跨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