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榮慶堂裏,薛姨媽先是給賈母請了安,然後才說道:“這事說起來都是我家那個孽障的錯,在外面喫酒醉了就胡說八道,沒想到居然還驚到了老太太。”
賈母聞言說道:“姨太太不用這麼說,我請你來就是想問問那些事情可是真的?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老婆子也不能饒了他!”
薛姨媽連忙說道:“老太太千萬不要動怒,此事確實和侯爺無關,這一切都是我那孽障在外面胡說八道才引出來了這麼多的傳言,只是可憐了我的寶丫頭。”
說着薛姨媽也是有些傷心了,寶釵的婚事本就難找,現在再有了這樣的流言,那就更加的難找了。
“姨太太也莫要傷心了,沒準過幾日這傳言就消停了,這京城每天發生那麼多事情,沒人會當真的。”賈母勸道,心裏卻想,就是消停了,你這丫頭的名聲也就完了,以後還指望能說個什麼好人家?
薛姨媽也只能心裏希望這流言能夠早日消停了。
可是讓薛姨媽沒想到的是,這京城的流言非但沒有消停,反而越傳越邪乎了,現在居然都開始傳薛寶釵懷了賈璉的孩子了。
隨着這幾日的傳言,薛寶釵的境況更加艱難,而且又有幾個御史彈劾賈璉,始亂終棄。景隆帝也不得不招賈璉上朝自辯。
朝堂上,有御史便提起了此事,彈劾賈璉無媒苟合一事。
景隆帝聽了,不由的看向賈璉問道:“冠軍侯,你對於御史彈劾你無媒苟合一事,可有什麼話說?”
賈璉聞言站出來說道:“回皇上,臣以爲彈劾臣的御史簡直就是喫飽了沒事幹,臣覺得應當治這些人一個污衊當朝侯爵的重罪,就是滅九族也不爲過。”
聽到這話,幾名御史都是被氣的不輕,其中一人站出來憤怒的說道:“皇上,冠軍侯所言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臣以爲當治其一個大逆不道之罪。”
“臣附議,冠軍侯胡言亂語,蔑視朝堂,當治罪!”
“臣附議!”
賈璉看了看這些人,不在意的說道:“幾位御史,你們說我無媒苟合,可有證據?”
其中一人說道:“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冠軍侯和紫薇舍人薛家的人無媒苟合,這不是證據是什麼?”
“一個傳言就能當證據?”賈璉不屑的說道:“那我說你不是你爹的兒子,在滿京城傳,是不是你真的不是你爹的兒子?”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是笑了起來,就連景隆帝也是暗笑不已。
“你……”那御史被氣的要死。
“你什麼你,說你喫飽先的沒事幹,都是擡舉你,你說你放着那麼多的民間疾苦貪官污吏不去關心,反而是天天盯着別人家後院那點事,怎麼,你讀聖賢書就是爲了盯別人後院的,還是說你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來誣陷於我?”賈璉厲聲道。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那御史差點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賈侯爺,何必如此唑唑逼人,孫大人也許是言過其實,但也是爲了侯爺,現在滿京城都在傳侯爺和薛家女子的事情,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侯爺就不解釋解釋嗎?”一個大臣站出來說道。
賈璉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趙大人,謠言就一定是真的嗎?那你信不信明日我便能讓整個京城都傳你趙大人和你家嫂子苟且的事情。”
景隆帝見狀便開口說道:“行了,既然事情和冠軍侯無關,那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以後御史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先調查明白,拿出證據,至於這一次,就這樣吧、”
說完這個事情,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之後,戴荃便站出來宣道:“退朝!”
……
這幾日外面的傳言越來越離譜,薛姨媽在家也是坐立不安,“這可如何是好?”
“媽,也不必憂傷,命運如此,我們也反抗不了。”薛寶釵勸道。
薛寶釵對於自己的婚事,她自己也是清楚的,以他們薛家的身份,能嫁一個小官兒爲正室,那就已經是極好的了。這也是爲什麼薛姨媽,對寶玉這門親事緊盯不放的原因。
“寶丫頭,都怪你那該死的哥哥,要不是他酒醉在外胡沁,你哪能落到如此境地,看來寶玉這門親事要黃了。”說着薛姨媽又流下淚來。
“媽,你想姨媽他們這一房,除了娘娘還有什麼?等老太太百年之後,他們也要離開榮國府,姨夫心大眼空,姨媽又是現在這個情況,而寶玉又是一個不通經濟的。我看這門親事不結也罷。”薛寶釵說道。
“可是畢竟還有一個娘娘在,萬一娘娘以後生了皇子,跟萬歲爺求個恩典,給寶玉一個前程,那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媽媽多會兒看過後宮能幹政的,即使給寶玉求個官身,也是一個閒散的小官。”
薛姨媽聽了薛寶釵的話後,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女兒說的也有道理,再有,就算是她想定下寶玉門親事,恐怕也不成了。
“只是如此一來,你的親事可怎麼辦?”薛寶釵的事經過這麼一鬧,以後再想找個好人家是不可能的。
“不行,這事兒我得去找,老太太要個說法。不管如何,這事兒都和賈璉脫不開干係。”薛姨媽說着就去了榮慶堂。
此時的賈母正靠在塌上小憩,總想着何時再把史湘雲接過來。
“老太太,薛家姨太太來了。“鴛鴦小聲說道。賈母睜開眼睛,
“請進來!“她自然知道薛姨媽這次來的大概意圖。
“老太太,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來,坐,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都是一家子親戚。”賈母笑道,“我看姨太太的面色不好,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實不相瞞,老太太,我也是沒辦法了,現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以後寶丫頭是別想再說門好親事了,我這成天的睡不着覺。”薛姨媽流淚道。
賈母有些明白薛姨媽的意思了,“姨太太放心,我一定讓璉兒給你們一個說法。”
在薛姨媽走後,賈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要她能促成寶丫頭和賈璉的好事,那麼寶玉的親事自己就能插手了。
“鴛鴦。走,我們去林府。”賈母道。
林如海正在和林黛玉下棋,紫鵑進來說道,“老爺,姑娘,榮國府老太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