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急報?這幾個字讓呂布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長安可是自己的都城,要是真的出了點什麼事,那樂子可就大了。
即便事後能夠平定下來,也會讓天下諸侯笑掉大牙。
再者,長安如果出事,對於之下其他州郡的人心,也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一不小心弄的在給某些有想法的人看到那麼一絲希望,那以後的日子可就有的過了,那些人將會在背後沒完沒了的給自己整出事情來。
長安能出什麼事?無外乎就是那些漢室死忠們又開始折騰了起來,當然,也不排除那個隨着年齡漸漸的增長,近些年來有些不太安分的劉協又搞出了什麼類似於衣帶詔的東西來了。
可能這次孫策與曹操的來犯,跟這些人也脫不了干係吧。
急報?能夠用上急報兩個字的,看來這次他們鬧的動靜可能還不小。
這些人還真是有些欠收拾啊,呂布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緩緩的擡起頭,寒聲道
“進來!”
一個身着飛魚服,腰配橫刀的錦衣衛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來到大殿之中普通一聲拜倒在地,高聲道。
“錦衣衛北鎮撫司,西城千戶所百戶,王恆,拜見王上。”
呂布眼睛一眯,一個錦衣衛的百戶跑過來傳信,看來這些人在長安折騰的挺厲害的啊。
呂布眯着眼睛打量着跪在大殿之中的百戶,不急不緩的道:“錦衣衛百戶做信使?說吧,長安發生什麼事了?”
王恆道:“回王上,數日前,長安發生動亂,少府耿紀、太醫吉本率領了千餘人兵分兩路,一路攻打皇城意圖劫持天子,一路攻打……攻打……”
“攻打哪裏?”
王恆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咬牙,道:“攻打了唐王府!”
呂布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一字一頓的冷冷的道:“攻打哪裏?你再說一遍?”
如果說先前自己的府邸被人攻打只能算是打了他呂布的臉,讓他顏面盡失以外,如今可真是徹底的觸及了他的底線。
先前府邸被攻陷,對於呂布來說,最多也只是死幾個喜歡的女人而已,反正這天底下美女多的是,三國時代,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與英雄。
他並不是損失不起,撐死也只是感到有些惋惜而已。
可是現在王府之中可是有四個美人已經懷了他呂布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心頭肉,關係着的可是他所打下來的基業能否百世千世延綿下去,她們幾個要是出現點意外,就是把那些人給剮了,也難解心頭之恨。
王恆頓時感到渾身壓力劇增,連忙道:“攻……攻打唐王府,不過,好在錦衣衛東城千戶陸文昭帶人及時趕到,夫人們並未受到驚擾,陸千戶生擒了賊首吉本,其黨羽被盡數誅殺。”
聽到王府並沒有被攻破,呂布那高高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好了,下去吧!”
“諾!”
待王恆退下後,一雙如柔荑般的小手撫上呂布的肩頭,輕輕的揉捏着,甄宓那輕柔的聲音在傳入了呂布的耳中。
“在這個時候發動叛亂,想來合肥與南郡之事與這些人也脫不了關係。”
呂布眯着眼睛享受着甄宓的按摩,食指無意識的敲擊着大案,不急不緩的說道:“算算時間,剛好趕在我大軍離開關中的時候發起叛亂,這些人啊,爲了對付寡人,還真是費盡了心思呢。”
“哈哈哈……”
呂布大笑一聲,道:“連你一個女子都能看的如此明白,他們又豈會看不出?”
“起先,董卓霍亂朝綱,人人皆言殺了董卓便能夠中興漢室,重整朝綱。”
“然,董卓死後,王允把持朝政,排除異己,把長安弄的是烏煙瘴氣,天下羣雄並起,比之董卓在位之時更甚。”
“人呢,都是有私心的,如今的這些人,想要刺殺寡人的這些人,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想要匡扶漢室,又有多少人緊緊只是想取寡人而代之的呢?”
呂布伸出手,提起桌案上的酒壺替自己滿了一杯,盯着杯中的酒水微微有些出神:“說出來可能你會有些不相信,曾經,寡人的夢想很簡,有個屋子,再有個美人相伴,平平淡淡,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足以。”
“寡人呢,其實是個很懶的人,如果說,當今的皇帝是個可造之材,是個能夠結束這亂世的雄主,或許寡人也甘願在他的手下做一個富貴閒人。”
“可惜,他不是,將這大好的河山交到他的手中,他只會令這大好的山河變得更加的支離破碎。”
“時至今日,已經無法回頭了,霍光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
呂布猛地一仰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甄宓抿嘴一笑,俯下身,擁着呂布的脖子,將頭搭在呂布的肩膀上,在呂布的耳旁輕聲笑道。
“一屋,一美人,將自己比作霍光,王上所說的,確實很動聽呢,也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但是,王上說的這句話……”
“您……自己相信嗎?”
呂布抓着甄宓的手,宛若把玩一件稀世珍寶般輕輕的撫摸着,嘴角一揚,笑道:“爲何不信?”
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呂布的耳旁響起,甄宓笑了一陣後,笑道:“如果王上真的有心還政於天子,做一個如霍光般中興漢室的忠臣,又何必在剛進入長安之際,便欺凌天子,大肆屠殺忠於天子的漢臣,更有甚者……”
甄宓的櫻脣湊到呂布的耳旁,吐氣如蘭的輕聲說道:“王上又……怎會強行將董貴人收入了府中,如果妾沒猜錯的話,咱們的那位伏皇后……也應該逃不出王上的魔掌吧!”
“啊!”
甄宓話音剛落,便覺腰間一緊,整個人便倒在了呂布的懷中。
俯視着甄宓那如玉般的俏臉,呂布的嘴角揚起一絲邪惡的笑容,道:“你這個妖精知道的還真不少呢?你還知道些什_麼?”
回過神來的甄宓嫵媚一笑,手指在呂布那如刀削般的臉龐上緩緩的滑過,嬌聲道:“妾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呢,王上莫不是想要將妾滅口?”
呂布嘴角一揚,笑道:“那要看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如果不如實道來的話,寡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