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央面目緊繃,瞪着猩紅的眼睛,將拳頭攥得緊緊的。
白麪公子聞言,也是一愣,喃喃道,“都沒能回來嗎?”
這一十二名影衛,不是冷冰冰的數字,而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
每一個回不來的人,都是曾與他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兄弟,他們一起摸爬滾打,一起廝殺混戰,他們一路坎坷追隨,卻從未說過半個不字。
他們是過命的交情。
祁央恨極了,他恨得想要殺人,殺了那個來無影去無蹤,要了他兄弟性命的人。
“我要親手宰了他!”
白麪公子負手而立,窗外的星空羣星閃爍。
“放心吧,兄弟們不會白白犧牲,祁央,我們一定會手刃兇手的。”
祁央擤擤鼻子,抹了把滾燙的熱淚,“公子,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白麪公子回過頭來,望着祁央道,“我們手裏都握着什麼有用的消息?”
祁央哭喪着臉,“公子,我們的人根本就接近不了那個人。”
“只能猜測出是名道行高深的男子,武力極高,即便是數名影衛齊齊上陣,也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來無影去無蹤,根本就是無跡可尋。”
白麪公子,腦子裏一遍一遍重複着祁央的話,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他出現在府上,又被影衛追趕而去。他總得有個目的吧?
“那他這次來咱們府上,是爲了什麼?”
“可是爲了取我性命?”
白麪公子的一席話,正中要害。
祁央想了想方纔打鬥的場面,公子就在府中,照着那名男子的功夫,他應該是早就查清了的,可是他沒有選擇去刺殺公子。
“公子,這便是奇怪之處!”
“這名男子,像是衝着公子來的,又不像。”
“若不是衝着公子來的,那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公子,更不會在今日出現在府中。”
“若是衝着公子而來,應該早就摸清楚公子就在府中,直接來刺殺,豈不是更方便,可是他卻四處亂跑,沒什麼章法。”
四處亂跑?沒什麼章法?
公子卿固心中的謎團更甚了,“你們都去過哪兒,仔細說與我聽!”
“他先是出現在前院的屋檐上,一隻臥着的貓被驚醒了,發出叫聲,這才驚動了懸掛在樑上的影衛。”
“樑上的影衛與他過招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隱在院子暗處的影衛只得出手相助。”
“這一來一去,便落到了院子裏,院子裏的侍衛們也就全上了!”
“然後他又往會客廳跑,也是招惹了幾名影衛出來攔截……”
“最後他向着看守房,公子臥房,只是還未曾到書房……”
白麪公子冷笑一聲,“果真是老奸巨滑,叫我們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大膽地揣測一下”,白麪公子示意祁央坐下來,“夜闖而來,這府裏定是有吸引他的東西。”
“如果不是爲着我,便是爲着別的東西。”
“有幾點,倒是可以做些參考。”
“這第一,是爲着牢房裏的那個,就你們從亂墳崗帶回來的死人!”
祁央猛地點點頭,他收緊下巴,“對對對,公子說的對,有這個可能的,那人本就是刺殺公子的賊人,他後面藏着的大魚,定是不想讓公子發現自己的真面目,大魚想毀屍滅跡!”
“不錯,這只是其一。”
“這其二,祁央,我們的影衛暴露了。”
此話一出,便給了祁央悶頭一棒,他幡然醒悟過來,他怎麼會沒想到呢?
“祁央,你想想,十幾個影衛都不是他對手的人,還有誰能攔下他?憑着他那麼高超的功力,想做甚不行?”
“可是他就是滿院子亂逛,惹得處處雞飛狗跳,大概影衛們隱藏在暗處的位置,他應該都摸了個遍了吧!”
祁央往地上啐了一口,“他老母的,這個賊人,真是小人,不要臉!”
“公子,這樣的人斷不能留着了,他會壞了公子的大事的。”
祁央小聲建議,“要不,公子,我們再派幾個得力的人在您身邊吧,我們不得不防着些這個人,若是他再來……”
再來嗎?
白麪公子摸了摸盤在腰間從不離身的軟劍。
“我還就等着他來呢!”
“那,那公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白麪公子一臉沉靜,吩咐道,“祁央,你去辦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