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語氣從壁君嘴裏說出來,着實讓姬英吃了一驚。
他早就知道壁君不簡單,但是沒想到會如此不簡單。
他以爲的弱女子,並非是自己眼中的弱女子。
壁君還有什麼手腕子,是自己不知道的?
姬英突然怯從膽邊生,整件事情看下來,他直覺得壁君這個女子太過可怕。
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會不會也栽在她的手裏,落得一個同樣慘不忍睹的下場?
現在散夥兒,是不是有些來不及了。
英都尉後背一陣發涼,初夏的天,他生生冒出來一層冷汗。
“懂!”
姬都尉臉上笑嘻嘻,裝得一副若無其事,“這……哪有不懂的道理,啊哈哈?”
壁君一臉疑惑,他在笑什麼?
自己說了什麼很好笑的話嗎?
“這斬草除根也是有講究的”,姬英抻了抻身後的衣服,心虛地陪着笑臉。
“現在她人還在質子府呢,怎麼也得先將人弄出來纔好。”
“不然,質子府可不是我們說闖,便能闖進去的。”
那個冰塊臉?
壁君一想到公子影,就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嫌棄與厭惡。
一個外來子,沒得家族兄弟做倚靠,爲了能在沭陽活下去,從小是要卑微有多卑微。
她自然是看不起的。
現在,還把心眼兒動到自己頭上來了,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人們不把他公子影放在眼裏,但那不是他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理由!
她琢磨着,怎麼都要給公子影一個教訓了,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不然,他怎麼能記得住?
壁君望向姬英,心如止水。
她篤定,既然姬英能怎的出來,想必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眼下這一問,並非是多餘,而是爲了日後邀功好操作罷了。
洞察人心,壁君從來都不在話下。
換上一副柔情似水,“姬都尉,英都尉,你這麼英勇神武,足智多謀,什麼是能難得住你的,若你都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那天底下,便再沒有其他人能想的出來了!”
人都喜歡被捧着,高高在上,被人恭維的時候,心裏的虛榮心纔會得到滿足。
是的,姬英很容易地被帶跑偏了,聽了壁君的話,很是受用。
他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法子我已經想到了,說與壁君聽聽。”
“所有不合適的,咱們再行商議。”
“如此,甚好!”
姬英清清嗓子,道,“我扣了質子府一個小丫頭的家人,小丫頭還算聽話,若是她能把那女子引出來,我便人泉俱給,若是不能,那我便把手裏握着的人全撕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是誰,即便是要報仇,也找不到我的頭上。”
“再說了”,姬英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子,“最不濟讓一個小丫頭沒了,總不至於質子府興師動衆地滿沭陽地翻吧?!”
此爲斬草除根。
壁君在大腦裏盤旋了一圈,也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
“你把人引到郊外”,壁君惡狠狠道,“這次,我要親自看着她結果了。”
姬英埋下頭去,裝作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