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她堂堂的一介小“惹不起”的稱號,可不是平白無故白得來的,難不成還能被旁人壓過半頭去?
簡直是笑話,全沭陽城打聽打聽去,她英大夫的脾氣臭的能上天,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得住她的話的。
上懟天,下懟地,中間還能懟個你。
三七最有發言權,可是在她手底下吃了不老少的暗虧。偏偏自己舌頭笨的不行,贏不了幾局。
洱伊問道,“若落衣去而復返,咱們拿什麼交給她啊,總不能捏一個假人出來吧?”
“避得了一時便避着,你還敢想以後?”
英大夫可是不敢多想,眼下的難關,她還不知道該怎麼破呢。
想到落衣臨走的時候說的,公子卿固最是歡喜這苦茶了,如今他睡着,喝是喝不到了。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英大夫提了一盞新的苦茶,走向公子卿固的臥榻。
“我知你不喜歡被束在這臥榻之上”,英大夫邊說邊給公子卿固沾了些苦茶在脣邊,“那你倒是起來啊!”
“起不來,可不就得任我欺負了!”
“三七那個混蛋,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人去了,把爛攤子丟給我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餓了渴了,有沒有身體不舒服。”
英大夫毫不見外地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
此刻的三七,正緊緊地盯着質子府的一舉一動。
說來奇怪,這幾日質子府大門緊閉,他竟連個一般人都沒見着,更別提祁央的身影。
仔細想來,即便是出事那天,似乎也沒能與祁央打個照面。
祁央像消失了一般,整個人間蒸發了,沭陽城的世面上也沒有他的甚消息。
三七守不喫不喝株待兔了幾日,連個毛都沒揪到。
派出去的人,不好全面鋪開大肆搜索,總歸也是一無所獲。
公子卿固最後的交代,就在他耳邊響徹,那是公子的夙願。
同時,他有內疚,有自責。
他答應了趙小五,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事到如今,他仍不想做食言的那一個。
可偏偏,連老天爺都要看着他繼續沉淪。
三七看着天上,喃喃自語,“非要如此趕盡殺絕嗎?”
然而,給到他的答覆只有寂靜。
心裏放心不下,他得回去去看看公子了。
三七一個骨碌爬了起來,越下屋檐,飛快地向着獻公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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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衣隱去笑容,惴惴不安地從漪瀾院出來。
沒錯!
就在方纔自己捧過去的那壺苦茶裏,加了壁君給的符帖!
符帖帶着藥性,無色無味,即便是醫術再高超的人,也是查不出來的。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珠兒拿給自己的,根本就不是甚解藥,而是取人性命的毒藥。
此藥與大補之藥相容後,必然會產生難以察覺的毒性,只會讓病人在煎熬中慢慢消耗殆盡。
一切歪打正着。
但,似乎都在朝着既定的命數前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