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擰眉,“誰讓你下牀的?快躺回去!”
恆富眯眼瞪他,“你管我?”
紅葉差點被他氣吐血,“你這條命是我撿回來的,我還管不了你了?”
恆富哼笑道,“那又怎樣?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
“你!”
紅葉氣惱瞪着他,半天擠不出半個字來。
恆富斜眼看他問,“我父親和我那幾個弟弟,都死了?”
紅葉點了點頭,“一個也沒留。”
恆富嘆了口氣,“多謝。”
“你謝我的東西多了去了!還有……你……”
恆富一把打斷他的話,“其他事情,我不想和他談。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紅葉噎着嗓子眼,無奈撇頭,“哎……”
先別跟他計較,他還傷着呢!這麼重的傷,他扒拉他也得看看這傢伙受不受得起!
傷口若是崩裂……
哎……
煩!
苑子裏,阮輕艾被落痕一把拎起來,拎着走。
嚶嚶撲過去抱大腿,“姑爺別打她!你打我好不好?”
落痕一扯腳裸,呼道,“你也是欠教訓!滾回你家主子身邊去!以後別來纏着她!”
落痕抓着阮輕艾就躲去樹林裏直到深更半夜兩人才回來。
阮輕艾肩膀一聳一聳,走路還摸着屁股,有點瘸,嘴巴也腫了,脖子上都是星星點點的紅痕。
她狼狽回來,看見人就哭,“哇——大爺他不是人!他打我屁股!”
“……”
“……”
“都沒人來救我——他還脫光我褲子打的——哇——”
“……”
“……”
“他還強吻我哇——嗝——”
落痕把人抓起來,又拖去了小樹林。
這嘴兒,還欠虐。
這次回來,是被落痕抱着回來的,也不知道阮輕艾是被哭暈過去的,還被怎麼弄暈過去的。總之回來的時候,模樣確實悽慘。
阮輕艾坐在馬車上,對着恆富哭哭叨叨,“這次回去,估計跪搓衣板啊,洗衣服啊,還得輪上一遍。真的是氣死我了!大爺生起氣來,我撒嬌賣萌都哄不好的那種。”
恆富忍着馬車顛簸的痛,偷笑到,“你活該。誰讓你偷着跑回來的?”
阮輕艾白眼瞪他,“還不是爲了你?”
恆富臉一凝,“爲什麼?小阮,我哪裏值得你爲我付出這麼多?我是你的敵人啊,我還殺了很多你的人。”
阮輕艾托腮嘀咕,“你若真是壞人,我自然不會救你。可你紮紮實實是個好人啊!不是嗎?”
“……”
“你救了我家憨憨,這份恩情,大於天,我豁出性命都難以歸還。所以我說什麼都要把你從恆家這個魔窟撈出來!”阮輕艾嬉笑道,“雖然付出了很多精力,還差點死掉,但結局是好的。你被我救回來了不是嗎?這顆心,都被我救了回來,不是嗎?”
恆富哽着聲,說道,“周家軍……”
“我知道!你都告訴我了,不需要再提那些事。”
“你都不怨我?”恆富無語問。
“我叔託夢給我了,他們說,他們已經原諒你了。那日你肯爲我戰鬥,已經是給他們最好的謙禮。他們還託夢跟我說,希望你以後要爲正義而活,不要再和那些畜生同流合污。”
阮輕艾朝她歪頭一笑,“恆富哥哥,以後你就紮紮實實成了我的人了。別再背叛我好不好?”
恆富眸光閃動的盯着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龐後,湊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瞬間,他拔起佩劍就掀了馬車車頂。
哐當——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落痕氣得指着恆富大喝,“你想死是不是?”
阮輕艾被嚇得躲在恆富背後瑟瑟發抖。
恆富扭頭瞪他,“你幹嘛啊你?”
落痕憤怒道,“念你有傷在身我才把馬車讓給你坐!你竟然敢調戲她?”
恆富無語道,“什麼叫調戲?我不是她的夫婿嗎?難道就你吻得?我吻不得?我還就吻她了怎麼着?”
恆富又捧起阮輕艾的臉,低頭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
“找死!”
這刀子就算劈不到恆富身上,那也得把馬車劈個散架。
最後還是紅葉擋了他的刀子,“別鬧,馬車散架了,你叫他騎馬嗎?他還有傷!”
“那就疼死他!活該疼死他!”落痕眼睛猩紅,收了佩劍,一把抓起阮輕艾就往自己懷裏塞,不讓她再坐馬車了。
“哎喲大爺我屁股疼,被你打的,坐不了馬的呀,太疙楞了。”
落痕想了下,給她換了個姿勢,斜跨着坐在他大腿上,屁股鏤空,沒讓她貼在馬鞍上。
打是他打的,他也心疼了,可他還是打了。
現在她騎不了馬,他也是絞盡了腦汁,姿勢擺好,她喊疼也得忍着了。
他不能再讓她和恆富坐在同一輛馬車裏。
恆富還一個勁的靠着散架的車窗笑道,“我說落痕,你這醋喫得也太猖狂了吧?咱們幾個,畢竟還是平夫呢!你給妻主大人侍寢,我也有資格給她侍寢不是?”
落痕眼神射殺過去,“你再挑釁我試試?”
紅葉急忙騎馬前進兩步,堵着兩人交錯的視線,勸架道,“落痕大哥你怕他作甚?他是性無能,腰也不會挺。你還怕他會給小阮使什麼幺蛾子?不是我瞎吹,就算他們倆脫光了在一個浴桶裏,出來兩人都還乾乾淨淨着呢。”
恆富臉黑瞪着紅葉,“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紅葉哈哈大笑,“我只是在勸你,別在老虎頭上拔毛。”
阮輕艾窩在落痕懷裏,奇怪的看着紅葉,嘴裏嘀嘀咕咕,“奇怪!紅葉大大他怪怪的。”
落痕低頭眯眼瞪她,“哪裏怪?”
“你看他那眼神!兩隻眼球裏寫着兩個大字,和你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着呢!”
落痕看了看紅葉,低頭問,“寫了什麼字?”
“寵溺!”
“……”
落痕突然笑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他又拉了臉,“你別仗着我寵你就胡作非爲!瞞着我,私自闖入敵營,以身犯險。我回去後還想打你一頓。”
阮輕艾氣得直咬牙,“再打屁股真腫啦!你就不能用色色的方式懲罰我嗎?就比如讓我合不攏腿啊什麼的……哦!大爺你是不是硬嗚……”
啞穴又被點了下去。
但四周的男人,都捂着嘴在偷笑。
落痕憋着丟人的紅臉,默不吭聲扯着繮繩。
行走了數里路,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阮輕艾鼓着氣呼呼的腮子,探頭探腦,嗯?怎麼了?
她拿眼睛瞅着落痕。
落痕給她解了穴,說道,“有人。”
“難道又是護城軍?敵人真的多啊!”
不!
不是護城軍!
從左右兩側冒出頭來的,都是民兵。
帶頭的,是何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