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嬉笑過後,韓唯開口將話題拉回,“笑也笑過了,整理一下內務和情緒,十五分鐘後會議室開會。”
幾人點點頭隨即散開,爲會議作準備。老羅則直接離開了警局。
龐賓走到韓唯身邊,問道:“剛剛大家在笑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嗎?”
韓唯感嘆:“你啊!你就沒對過。”
龐賓:“什麼意思?”
韓唯:“你剛剛在幹嘛?”
龐賓:“報數啊!你們不是列隊報數嗎?我懂,南區一直這樣。”
南區分局在整個海城公安系統裏是獨出一幟的存在,局長李亮軍人出身,後進入公安局成了一名民警,之後屢次立功,一路升到局長的位置。在他的帶領下,南區實行的是一套軍事化的管理,犯錯被罰站軍姿,在整個警界都出了名。
一排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院子裏站成一排,不失爲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而且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頭頂着書,□□還會夾着撲克牌,掉落懲罰翻倍,爲此南區也被稱爲警局內部離地獄最近的地方。
韓唯嘆口氣,他差點忘了這哥們出身,瞬間覺得他的傻乎乎的行爲也是正常舉動。
龐賓不爽韓唯的反應:“你嘆什麼氣?”
韓唯:“這不是南區,這是市局,沒有南區的那一套。我們總共就六個人,加上你這個新來的也才七個人,哪裏用得着列隊報數這麼麻煩的管理方式。”
龐賓一愣,那剛剛他豈不是搞錯了。
韓唯繼續說道:“你做的他們從來沒經歷過,估計是看起來挺新鮮的,覺得有意思,所以才笑了。”
龐賓怒視韓唯:“那你不早告訴我?”
韓唯無辜道:“你也沒給我機會啊!”
龐賓憋屈:“我忍你這一回。”
十五分鐘後,會議開始。
韓唯:“齊佳和小田說說你們的調查結果。”
田一海棠:“我先說吧,我負責找了幾個人的老師,瞭解被預告過的幾個學生的基本情況。包括之前死亡預告的受害者苑雅楠和許全兩人,一共四個人。在校期間都是學習成績各方面表現優異的人。每次考試基本上都能保持在年級前五十,其中苑雅楠更是沒出過年級前兩名。我也詢問過教過他們的幾位老師,都表示幾個學生很優秀。”
袁哲:“學習這麼好?”
田一海棠:“是,而且她還是學生會的一員。除了許全,其他三個女生都在學生會擔任要職。”
姜斯言疑惑道:“至德高中就有學生會嗎?”印象裏只有大學纔會有學生會這種部門。
韓唯:“至德中學一直有,算是一大特色,我在讀書的時候就建立了學生會。學校鼓勵學生加入各個部分,發展個人的技能。我記得還有加分,保送大學或者出國留學都有優勢,所以學生會一直都很搶手,不是誰都能進的。”
姜斯言長呼一口氣:“還挺複雜。不過這幾人除了許全,其他幾人可能是認識的。”
田一海棠:“應該是,苑雅楠當初是學生會的文藝部部長,而牧迎是她的下下任繼任者,中間還有一個人不過在高三那年轉學了。”
龐賓:“轉走的叫王卿,我沒記錯的話,她當時接替了苑雅楠的工作。”
姜斯言:“那羅丹婷呢?”
田一海棠:“現在文藝部副部長。”
姜斯言:“高三了還沒退部門嗎?”
田一海棠:“一般都是高三上學期結束後退出學生會。”
龐賓:“那不是馬上就要退下來了。”
田一海棠點頭:“是。”
韓唯:“有沒有調查過其他人對幾人的評價。”
齊佳:“我去問了文藝部的幾個女孩子都說兩人很負責,平時對部員都很照顧。不過我覺得有問題。”
韓唯:“怎麼說?”齊佳:“回答我問題時,經常會相互對望,猶豫不決。我覺得他們有所隱瞞。”
姜斯言:“看來這個文藝部可沒那麼簡單。”
田一海棠:“目前調查得就是這麼多,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韓唯想了下:“齊佳,你和小田,再加上龐賓,去調查近五年來學生會成員名單,只要是進入過學生會的不管時間長短都要記錄,之後給我一份詳細的資料,包括每個人基本信息以及目前人在何處。”
齊佳:“是。”
韓唯:“找到後袁哲負責彙總,我需要你幫我做一套分析,看看哪些人與這四個人有關聯。”
袁哲比了ok的手勢:“簡單。”
龐賓好奇道:“那你們做什麼?”
韓唯和姜斯言對視了一眼,說:“去找前兩個受害者的家屬,看看對方是否還有保存受害者的遺物,試着找與案件有關的線索。”
龐賓搖搖頭:“沒用的。”
韓唯:“爲什麼?”
龐賓:“第二個受害者出現的時候,我去找過第一個受害者,結果人家已經把去世女兒的東西都處理乾淨了。”
齊佳驚呆:“不留戀嗎?居然這麼絕情?”
龐賓點頭:“何止絕情,就感覺沒生過這個女兒一樣。而且家裏又多了一個剛出生不大點的小兒子。全家都圍着新生兒,沒人在意去世的人。”
齊佳氣憤道:“這是可下有機會要二胎了是嗎?”
姜斯言覺得奇怪,即便是重男輕女,也不至於做得如此決絕,“苑雅楠家裏是幹什麼的?”
龐賓:“海城的苑家,沒聽說過嗎?”
姜斯言想了下,瞬間眼前亮起:“該不會是恆生地產的苑家吧?”
龐賓點點頭:“就是。”
恆生地產是海城幾大房地產開發商之一,在海城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基本上每個區都有它的產業。
這就更說不過去了,大戶人家的女兒離世,一家人居然無動於衷,到底一個什麼樣家庭會如此冷血無情。
姜斯言:“太奇怪了。”
龐賓:“還有更奇怪的。”
姜斯言:“什麼?”
龐賓:“許全的家庭。許全的父母是銀行高管,照理說一家子都是知識分子,應該能夠理解警方辦案,但是他們家偏偏有個老太太信神都不信人,不讓屍檢,不讓進家。許全死後就把他的東西一起燒了,說這樣孫子離開不孤單。你說是不是有毛病?搞得我們警方想查證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