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嬉皮笑臉浪到沒邊的人,現在卻表現出一副溫柔乖巧的模樣,這樣的姜斯言,韓唯不曾見過,但是他看得出姜斯言是高興的,那個令姜斯言第一次心動的男人對他本人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韓唯不禁有些好奇,是怎樣的一個人會讓姜斯言收起僞裝的利爪,露出少有的真情。他感覺得到時至今天姜斯言對那個人的喜歡依然沒有減少。
“爲什麼沒和那個人在一起?”韓唯問道。
“什麼?”
“既然那麼喜歡,爲什麼沒在一起?”在韓唯看來姜斯言是一個遇到感情不會退縮,喜歡就會主動出擊的人。
姜斯言笑着搖搖頭,不發一言,中斷與韓唯交流。
韓唯接收到姜斯言拒絕的信號,微微點頭,默認話題結束。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姜斯言不說,韓唯便不再問。要是人人都能這般識趣,生活或許就不會那麼累。
“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姜斯言渾身輕鬆地說道。吐出了壓抑自己半輩子的心事,一下讓他如釋重負。
韓唯:“心情好了嗎?”
姜斯言點頭:“好了。”
韓唯:“那我們就走吧,送你回家。”
姜斯言搖頭:“不了,我想回警局。估計齊佳他們已經把學生會的資料帶回來了,我想回去看一眼。”
韓唯:“不急於一時,他們給我發了短信,我已經讓他們先回家休息,明天一起討論。”
姜斯言:“這樣嗎?那好吧!”
二人從江邊離開,韓唯將姜斯言送到家門口,臨別前叮囑道:“早點休息,別想太多,一切都等明天上班再說。”
姜斯言點點頭:“好。”
剛進家門屁股還沒坐到沙發上,姜斯言就接到了封博文的電話,不用想都知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猶豫片刻後,姜斯言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喂,你今天什麼情況?居然敢威脅凱安要曝光你的身份。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拿了我的好處轉頭就不認了是嗎?別以爲我拿你沒辦法。”電話一接通,封博文劈頭蓋臉地一通質問。
姜斯言知道定是封凱安那小子不爽今天的事情,在封博文面前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堆,想讓封博文出面給自己一點教訓。姜斯言不屑地笑出聲,二十好幾的人還跟個小屁孩一般動不動就告家長,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笑什麼?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爸爸,你這什麼態度?”封博文不滿姜斯言的態度。
姜斯言:“爸爸?我什麼時候有過爸爸?你什麼時候讓我叫過爸爸。”
封博文語塞。他從不允許姜斯言對他叫爸爸。因爲只要聽到,他就會想起那個陪酒女,想起那荒謬的一夜,所以他恨那個破壞他完美形象的女人,更恨那個女人生的孩子。
姜斯言繼續說道:“封先生,我已經離開封家快十年了。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封凱安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告狀。”
封博文不悅:“他有說錯什麼?你沒有威脅他?”
“我有。”姜斯言不否認自己說過的話。
“那不就完了。”封博文不甘示弱。
話還沒說完,姜斯言開口道:“但是他有沒有告訴你,爲什麼我會威脅他?”
現在被姜斯言一問,他反而冷靜了下來。封博文對自己的幾個孩子還是有一定了解。姜斯言不是一個會主動惹事的人,但封凱安卻相反。這麼多年沒少給他惹麻煩,讓他跟着後面擦屁股,而封凱麗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兩姐弟作爲封家正式的繼承人卻不如一個外姓的私生子。
有時他自己都在想,要是姜斯言能和另外兩個孩子調換一下,或許封盈集團就有人可以繼承,他也不至於現在還如此累,當然前提是姜斯言不是個同/性/戀。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他的三個孩子沒一個正常的。
封博文半天沒說話,姜斯言便知事情已經明瞭。
“我不想說太多,我承諾過的我會遵守,但前提是封家人別來招惹我。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人瘋了哪裏還能記得自己承諾過什麼。你說對不對,封先生?”姜斯言不客氣得警告。
幾年沒聯繫,封博文發現現在的姜斯言變了,已經不是十幾歲的那個能被他掌控的孩子了。
剛剛的那些話他聽得心一緊,姜斯言竟然敢警告他,這在以前完全不可能發生。他有必要重新認識姜斯言,“所以你想怎麼樣?”
姜斯言:“我不想怎麼樣,只希望你提醒封凱麗和封凱安姐弟倆,見到我就當不認識,其他封家人也一樣。我並不想和封家扯上關係,更不會去搶他們的東西。既然我選擇和你斷絕關係,那各自就別找對方麻煩。我們就當陌生人,見面不識,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是誰,不好嗎?”
封博文無言反駁,姜斯言話裏話外都是對封家的排斥,相反是封家的人不識好歹一次次找對方的麻煩。到最後,封博文只能說一句,“我知道了。他們我會處理,也請你遵守約定。”
“一言爲定。”
這通電話明面上以姜斯言的勝利結束,但是實際上並沒有贏家。姜斯言剛剛由陰轉晴的心情再度因爲這通電話而籠上陰霾。
他的心情低落到極點,只能用不斷地嘆氣來自我安慰。
姜斯言打開冰箱,想找瓶酒,卻發現冰箱裏空空如也,想借個酒消愁都沒有機會。
這一天過得有夠噁心。
姜斯言不想在家呆着,掏出手機撥通了喬翌的電話,“有空嗎?陪我喝個酒。老地方見。”
姜斯言和喬翌來到兩人初識的酒吧。
喬翌接過調酒師推給他的威士忌,還沒來得及舉起,就看到姜斯言已經一飲而盡,驚嚇道:“什麼情況?喝得這麼猛。”
姜斯言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喝酒。”
喬翌聯想最近的事情,誤以爲是失戀,試探地問:“你該不會是表白被拒絕了吧?”
姜斯言笑了:“沒有。是別的事情。”
喬翌:“那好吧!”
話音未落,姜斯言第二杯酒下了肚,喬翌心一緊,這是來買醉的,不免擔心道:“你慢點喝,別喝多了,你那喝多的毛病,我可hold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