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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祭奠二十八

    沒有血液?

    血液失蹤了?

    韓唯和姜斯言相互看看彼此,又同時轉過頭看着田一海棠,對於突然其來的消息感到震驚。

    “這怎麼可能?”韓唯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確定?”

    田一海棠狠狠點了下頭:“我確定,因爲當時我特地打開了冰箱。我在想會不會是綦回說謊?”

    姜斯言搖頭:“應該不會。他剛纔說話的狀態不像是說謊。”

    田一海棠:“那現在怎麼辦?”

    姜斯言:“我想再和綦回聊一聊。”

    韓唯擔心地看着姜斯言:“你可以嗎?”

    姜斯言給了韓唯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我已經平復了情緒,不會再失控了。”

    韓唯:“那好,我們分頭行動,你負責綦回,我去調查血液的事情。”

    姜斯言:“沒問題。”

    二人就此分開,韓唯帶着田一海棠趕往綦回的家,而姜斯言則重新回到審訊室。

    袁哲看到姜斯言返回時,有些喫驚道:“言哥。”

    姜斯言點了點頭,坐到了韓唯剛剛的位置,看着綦回,說道:“我還有話要問你。”

    綦回萎靡不振,有氣無力地說道:“什麼?”

    姜斯言:“你剛剛說你把血液放在家裏的冰箱裏。可是我的同事曾去過你家並沒有發現。”

    綦回的表情有了變化,疑惑道:“沒有?”

    姜斯言:“沒有,還有人知道你在冰箱裏藏血嗎?”

    綦回:“怎麼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

    姜斯言苦思:“那怎麼會不見?”

    綦回:“我也不知道,我這些日子壓根不在家,不曾開過冰箱。”

    姜斯言:“這就奇怪了。”

    綦回忽然想到一事:“正好你來了,我也有個事情想要問你。”

    姜斯言:“什麼?”

    綦回:“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是猜測還是?”

    姜斯言:“是追蹤到了你的ip。”

    “哦?”綦回意外,“居然有人能避開我設的陷阱,還能找到我藏起來的ip地址,不簡單啊!我想知道這人是誰?”

    姜斯言奇怪:“你不是調查過我們特案組嗎?”

    綦回:“我的信息都來源於網絡,市公安局並沒有公佈全部特案組的名單,韓唯是新聞上唯一曝光的,而你是我很早就關注到的人。其他人自然是不知。”

    “原來如此。”姜斯言點了點頭,“你想認識的人就在你面前。”

    綦回看向姜斯言身旁的人,“是你。你叫什麼?”

    袁哲報出自己名字:“袁哲。”

    綦回笑了:“看起來比我小,是不是得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袁哲擡頭看了看綦回,有些話在心口難開。

    姜斯言看出了袁哲的爲難,替他看了口:“你可能不知道,你一直都是他追趕的目標。”

    綦回:“我?目標?”

    因爲姜斯言,袁哲有了開口的勇氣,“高中的一次比賽,你是第一名,我是第二名。”

    綦回:“還有這回事嗎?完全不記得。”

    袁哲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好像怎麼說都不對。

    自家的孩子被外人瞧不起,做家長的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姜斯言儼然化身成了護崽子的老鷹,替袁哲說道:“正常,自古以來人們都只記得冠軍。你過去不記得袁哲也正常,畢竟他輸給了你,不過今天過後我想你不會忘記他的名字。”

    袁哲感激地看着姜斯言,他知道姜斯言再爲他出頭。

    綦回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袁哲鼓足勇氣說道:“勝負乃兵家常事,沒有人是永遠的贏家,也沒有人是永遠的輸家。過去你是我想要超越的目標,現在你依然是我在意的對手。如果可以,我很想再跟你來一場真正的比賽。”

    綦回露出露出一絲苦笑:“恐怕沒有機會了。”

    姜斯言:“如果你當初不選擇這麼極端的方法,而是尋求法律的幫助,今天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局。”

    綦回:“可惜,沒有如果。”

    時光不能逆流,人生沒有重啓。

    人從出生開始,命裏就帶有着不同的劫難。綦回少年時,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自小學習優異,被身邊人視作天才,生活得順風順水。然而世事難料,一場意外毀掉了他的生活,父母雙亡,被迫失學。他的人生從天堂墜入地獄。

    面對人生巨大的轉變,十幾歲的綦回沒能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這個事實。他心中有不甘,有怨念,生活因此變得異常艱難。求職屢屢被人拒之門外,更是打擊了他的自尊心。一次次的失敗,也讓他的心態一點點發生變化。

    終於綦回又一次經歷了事業上的挫敗,他的心態徹底扭曲。他曲解了名言對含義,開始自命救世主,屠殺他以爲的罪人,向世界宣告,浪費青春虛度年華是要被老天制裁。而他也用最後的直播,向大衆揭露了輝陽的真面目。

    這條不歸路既是他的開始,也是他的結束。

    如果綦回遭遇意外的時候,有人能幫助他,給他指引;如果他能繼續讀書,上了大學有一份好工作,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個結局。

    只是人生如他自己所說,可惜沒有如果。

    離開審訊室前,姜斯言猶豫了下說道:“我想問你最後一件事。”

    綦回費解:“什麼事?”

    姜斯言搖頭:“你沒有侵犯幾個受害者的原因。”

    綦回笑了:“我嫌棄她們髒,不過現在我覺得這大概是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減少了一點罪孽感。”

    姜斯言點點頭:“這也是我唯一慶幸的事情。”

    至少,這些女孩死前能少經歷一件痛苦的回憶,雖然結局不能改變,但是過程少了一些殘忍。

    離開了審訊室,姜斯言隨後來到秦欒所在的屋子。

    秦欒在房間裏待了近十個小時,期間除了有人送水和喫的,再沒有人來過。此刻看到有人出現,猶如看到了希望:“我聽說你們已經抓到人了,那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

    姜斯言莞爾一笑:“想多了。恐怕你是不能走了。”

    秦欒:“爲什麼?”

    姜斯言:“輝陽涉嫌違法監聽監控他人,侵犯了隱私權。據我所知輝陽的客戶中還有很多大企業,現在對方都準備告你們輝陽涉嫌竊取商業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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