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民憤遲遲沒能消散,韓唯和姜斯言兩人全程保持着沉默,聽着其他幾人發表着激情的言論。
大概因爲在場的幾人都是單身,而且單身多年。一羣找不對象的人聚在一起,遇到了共同話題一下打開了話匣子,難得一見的統一戰線,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瘋狂吐槽辦公室戀情。
衆人說得口乾舌燥,藉此還宣泄出不少壓力。
杜勳說了半天,說到自己詞窮才停了下來,坐下喝口水的剎那眼睛瞟過面色平靜的韓唯和他身旁一連看戲的姜斯言,忽然意識到這兩人從頭到尾好像都沒說過一句話。
思慮片刻,杜勳好奇地開口問道:“老大,言哥,你們兩個不說點什麼嗎?”
話一出,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衆人的目光從四方匯聚在兩人身上。
雷蘇:“對哦,你們兩個還沒說話,有什麼特殊的看法?”
龐賓:“韓唯能有什麼看法?他可是比我還在意工作效率,怎麼會允許辦公室戀情的存在?他絕對不會允許的。”
沈祕點頭:“我也覺得韓隊不是一個會允許的人。”
杜勳轉過頭問道:“言哥,那你呢?”
韋洋先一步接上話:“以我對姜斯言的瞭解,他是不會對身邊人下手的,所以更不可能談什麼辦公室戀情的。他是一個嫌麻煩的人,畢竟他的分手頻率太高,談的戀愛就沒長過。他自己都說這要是分手了還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太尷尬。”
姜斯言笑笑,這還真是他過去說的話。誰曾想有朝一日自己打自己臉,啪啪作響。
韓唯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心裏早已安定,說道:“我對這件事的態度並沒有你們那麼極端,對此也不介意。”
龐賓最先質疑:“嗯?你不介意?”
韓唯:“嗯,不介意談戀愛,但有一點你說的沒錯。”
龐賓:“什麼?”
韓唯:“我介意談戀愛影響工作。”
龐賓:“這不是一樣嗎?”
韓唯:“哪裏一樣?如果一個人談戀愛便會影響工作,那無論他在哪兒談戀愛都會影響,隨時隨地都可能和對方發起消息忽略工作。所以辦公室戀情和工作效率不是什麼充分必要關係,只能是因人而異。”
沈祕心生敬意,韓唯的話總能說進她的心坎裏,讓她不由自主地改觀:“你說的有道理。”
雷蘇調侃道:“沈隊長你這態度變得夠快的啊!”
沈祕彷彿被人戳中心事,立馬反駁道:“我這是就事論事。”
龐賓不服氣問韓唯:“難道你辦公室裏的人在你面前秀恩愛你看着不難受?”
韓唯:“我比你想得開。對這種事也沒那麼在意,怎麼說我也是個過來人,談過戀愛,能懂戀愛中人的樣子。我不像你見不得別人好。自己單身還拉着整個隊伍爲你陪葬。”
龐賓:“靠,韓唯你大爺!你怎麼還人身攻擊呢?”
韓唯輕挑眉梢:“我說的是事實,做人要學會厚道。再說我們幹刑警的本身找對象就不容易,三十好幾沒結婚的大有人在,在座的各位不都是例子,就連相親市場上都會以職業的傷亡率降低我們的競爭力。外面的生活本就不易,我們自己人又何苦爲難自己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齊佳,杜勳你們幾個不用擔心這個,萬一有一天你們幾個有誰想要內部消化,告訴我一聲,我不會反對,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工作。”
袁哲:“雖說如此,但是我覺得咱們內部是沒希望了。”
杜勳:“爲什麼?”
袁哲:“我可不覺得齊姐會看上我們部門的誰。當刑警萬年不變的定律,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畜生使,但凡時間久情人也能變兄弟,哪還有什麼激情。至少在我眼裏齊姐也是個純爺們,根本不會那哪方面想。”
田一海棠噗嗤一笑,袁哲這說的大實話,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齊佳不屑地笑了笑:“誰跟你們是兄弟,都是姐們兒。”說完看向韓唯,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韓唯這番言論目的不純,起碼不似表面這般簡單。
韓唯拍了拍手:“好了,閒聊到此結束。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大家說說看接下來該怎麼做?”
話題一下變得嚴肅,將所有人的思慮拉回到案子上。
杜勳:“肯定是要和這個叫段樂然的女人瞭解一下情況,問問她和俞雯的關係,然後再通過她尋找出俞雯人在哪兒?”
姜斯言搖搖頭:“不行。”
杜勳反問道:“爲什麼不行啊?”
姜斯言:“你要怎麼去問?直接問?你覺得她會承認嗎?”
杜勳語塞,這是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現在掌握的線索,根本無法說明兩個人的關係,若是段樂然否認,警方也不能說什麼,到最後反而還會被反咬一口。
沈祕:“直接問肯定是不行,當下是要先了解段樂然,才能去問她。”
韓唯:“袁哲。”
袁哲:“正在進行中。”
韓唯欣慰,在一起合作這麼久,特案組的人是越來越默契,節省了不少時間。
突然,桌上的手機震動轉了半圈。韓唯拿起接通:“喂,你好。”
“韓隊長,符紅的親屬到了警局門口,我剛剛告知他們你們的辦公室位置,估計很快就到了。”
“好的,感謝。”
放下手機,韓唯說道:“符紅的父母來了。”
田一海棠:“總算是來了,他們還真是不着急。”
齊佳:“能來就不錯了,這還是我們百般催促纔來的。”
杜勳不能理解:“自己的孩子去世,做父母的都不會在意嗎?一般人聽到這種事哪還有心思幹別的,第一時間就得衝過來。”
沈祕:“誰知道了!”
韓唯:“沈隊這邊還是你和小田接待一下。”
沈祕:“好。”
只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沈祕和田一海棠就返回了特案組的辦公室。
姜斯言尤爲驚訝:“這麼快?”
沈祕大口喘着氣,半天說出上一句話。一旁的田一海棠也是同樣的狀態。
韋洋好奇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沈祕壓了壓火,半天憋出一句:“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龐賓:“這是被符紅的親屬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