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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血乾屍十二

    細思極恐的發現。

    一個人丟了心臟,而緊接着就有一個心臟病病人痊癒,外加二人之間的關係,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不會吧?”袁哲震驚,“爲了救自己的孩子就去殘害另一個孩子?”

    韓唯:“沒有什麼不可能,並不是每個人心都善。”

    齊佳:“這是藉着收養的名義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用善意來實現惡行,太恐怖了!”

    姜斯言沉默了。若這個猜想是真的,那個叫向承的孩子內心會何等悲涼。原以爲自己受到上天眷顧有了一個新家,卻不知是一個有期限的死亡囚籠。

    人心叵測大概就是形容這些披着羊皮的餓狼,不把人當人,肆意決定人的生死。

    人間活閻王。

    田一海棠:“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怎麼當年沒有被發現呢?”

    杜勳:“因爲向承本來就是最後一個死者,而向瑞病好的時間警方的調查也已經中斷多日,自然就沒什麼人關注到這件事。另外在警方調查向承失蹤的時候,向瑞有過幾次病危。我猜測當時調查的警官也是覺得這個家庭可憐,不忍雪上加霜,所以沒有繼續追查。”

    袁哲:“這算不算是利用警方的同情心?”

    杜勳:“有這個可能。”

    田一海棠:“話雖如此,但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根本無法證實,向瑞換的心臟就是向承的。”

    韓唯:“小田說得沒錯。我們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杜勳:“是的,我調查的過程也是卡到這一步,所以纔想先和大家商量一下對策。”

    韓唯注意到姜斯言一直用手揉搓着人中,好奇道:“在想什麼?”

    姜斯言放下手,擡起頭說道:“在想向家是如何選中向承的。如果一切如我們猜測,向家一開始的收養就是爲了救治向瑞,但我們都知道,器官移植首先是要進行匹配,那他們是怎麼知道向承的心臟就適用向瑞呢?還有是誰給向瑞做了手術?”

    這個問題點出了重點。一個孤兒院的殘疾孩子是如何被選作心臟的供體,這中間是誰在暗中配合着向家操控這一切,又是誰完成的這樣一臺高難度手術。一個向瑞引出了一系列棘手的疑惑。

    無血乾屍瞬間被一團團迷霧,這樁連環殺人案的背後似乎隱藏着驚天祕密。

    韓唯想了下,道:“王希這邊由袁哲一個人跟進,齊佳你配合杜勳去走訪向承當年生活的福利院,詢問當初向承被領養的原因,順便對這家福利院進行調查。另外再查一下向瑞的病情,看看能不能查到他手術的時間和地點,還有爲他動手術的主刀醫生。”

    齊佳:“沒問題。”

    韓唯:“小田這邊還是負責聯繫羅翠萱。”

    田一海棠:“是。”

    安排完其他人的工作,韓唯開始向衆人講述陶立的事情。

    齊佳聽到懷疑對象時,喫驚不已,連帶着眼皮跳動:“林局和韓局?不會吧?”

    韓唯並沒有刻意爲自己父親開脫,而是將當年真相原封不動還原給幾人,讓大家一起來評判:“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當年公安內部大體上分爲兩大陣營,一個大的陣營認爲陶立就是警局的叛徒,但也有小部分人認爲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真正的內鬼正是陶立身邊人,既熟悉陶立又熟知案情,所以林局和韓局就成了被懷疑的對象。”

    “這有點胡扯吧?”杜勳難以相信。他能進入特案組多虧了林局的看重,他和林銘打過交道,受過對方不少照顧。現在卻讓他懷疑自己的恩人,這讓他無法接受。

    “我還是那句話用證據說話。若你不相信你就去找證據證明,若你相信也要找證據落實。口說無憑,明白嗎?”韓唯知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穩住大夥兒的心態。破案中一旦帶有私人情感,就會不自覺戴上有色眼鏡看待問題,那結果也必然失了公正。

    杜勳看着韓唯:“道理我們都懂,只是你真的可以接受這個事實嗎?”

    韓唯:“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比你更喫驚。這裏面三個人,兩個是從小看我長大的叔叔,一個是我的親生爸爸。論關係哪個都比你親近,但我始終記得一件事。”

    杜勳:“什麼?”

    韓唯極其嚴肅道:“無論我是誰,我和誰有着怎麼樣的關係,我首先是一名警察,代表着人民。拋開不必要的情感,我們的職責是找出真相,還受害者一個公道。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趁早退出。”

    杜勳默不作聲,感到有些委屈。

    韓唯沉了口氣,再度開口:“既然談論到這,那有些話我也得和各位交代清楚。從現在開始,特案組以外的任何人向你們詢問案情進展都不可以透露一個字,無論這個人是誰,更不論職位大小,一律回絕,並且你們也要把情況一一反饋到我這。明白了嗎?”

    這番話頗有點給人敲警鐘的意思,但同時也表明了韓唯的擔心。警局中有內鬼,甚至可能潛伏多年,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情形,更是危機重重,稍微不留心就可能被對方利用。韓唯不願自己手下的人成爲下一個替罪羊,更不願陶立的悲劇重現。

    幾人異口同聲道:“明白。”

    姜斯言看出杜勳心事重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要有太多的負擔。韓隊說這些不是針對你,而是在保護我們自己人。”

    杜勳看着姜斯言,心中還是抱有懷疑。

    姜斯言:“這世界最難的就是辨別人心,你可能永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在想什麼,說不定你想着和對方喫飯,對方想着殺你當下酒菜,俗稱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杜勳被姜斯言滑稽的表達逗笑了。

    姜斯言:“既然我們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又判斷不出真假,最好的辦法就是明哲保身,不被人當槍子兒。你懂我意思嗎?”

    杜勳點點頭:“懂。”

    姜斯言:“去忙吧!”

    結束會議後,其餘幾人紛紛離開,只剩下韓唯和姜斯言兩人。

    韓唯有些懊惱:“看樣子話還是說早了。”

    姜斯言:“早說晚說都得說,何況現在說也是一種提防。不然內鬼真來打聽,而我們的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全盤托出,反而會使我們陷入被動。”

    韓唯:“確實。只是今天杜勳的反應讓我有點擔心。”

    姜斯言:“擔心什麼?”

    韓唯:“擔心他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萬一有人找上他。即便是他不說真話,對方也可能從他這個直腸子的表現中獲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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