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作戰多日,無血乾屍案終於落下帷幕,龐賓和韋洋也分別回到了各自的分局。
對特案組而言,真相雖然水落石出,但結局卻並不圓滿。藍翰輝和汪靜楓即將面臨法律的審判,而擁有海外國籍的聶琳則僥倖逃脫,成爲通緝要犯。
此案還有一些受害者生死未卜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聶琳又會死灰復燃,再度聯合其他人,重新建造她的“黑色帝國”。
海城市公安局在社交網絡上通報了整個案件的調查過程。僅僅一個小時,就登上了熱搜榜首,引發網民熱議。大衆紛紛對這三人作案的動機和行爲表示不解和憤怒。
【殺千刀的,這是人嗎?畜生都不如。】
【要是人還能作出這些舉動?抽血美容,買賣器官,代孕殺人,哪一樣是正常人會幹的?】
【就無語,怎麼總有反社會的人渣?可憐那些無辜的孩子。】
【更不可思議的難道不是三個人渣湊一塊兒,臭氣相投污染大衆嗎?這概率比中彩.票都低!就離譜!】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能理解這些變態的想法!】
【樓上的你要是能理解,警察就該將你列爲重點關注對象了。慎言。】
【感謝人民警察的付出,將這些垃圾一掃而光。】
【願世界和平,壞人死絕。】
...
齊佳刷着網絡上的各種評論,連連嘆氣。
袁哲:“怎麼了齊姐?案子都破了還唉聲嘆氣的?”
齊佳:“就是感嘆一下,網上都是在討論無血乾屍案的,醫美和審美也成爲了大衆討論的熱點。”
田一海棠笑笑:“這算什麼,但凡是跟們案子有關的必然是要輪番上熱搜的,這半個月都是如此。熱搜以往娛樂明星霸榜,現在全是國家實事,連那個娛樂圈那個熱搜體質容楚眠的新話題都排在了20名開外。只能說是這件事的影響力已經不是輕易可以匹敵的了。”
齊佳:“這倒也是。不過網絡上討論最多的還是幾人的殺人動機。藍翰輝爲了研究殺人,汪靜楓爲了變美殺人,聶琳爲了器官殺人,三個毫不相關的人居然也能合作,很多人都表示搞不懂這幾個人的想法。”
羅祥錦:“搞不懂纔是正常,要是都搞懂了,這世界就該變天了。這種心理扭曲,思想偏激的人本來就不多,其中有能力作案的更是少之又少。三個這樣的人碰到一起,這概率就更小了。身爲警察,非常希望這種人少一點,不然世界末日指日可待。”
齊佳:“說的也是。”
羅祥錦:“所以說沒必要太懂這些人的想法,保住們自己的心不受干擾就好。”
齊佳點點頭:“不愧是老羅,總能一針見血。”
田一海棠忽然開口道:“聽說藍翰輝的很多沒有公開的研究成果都被國家研究所收走了。”
袁哲:“是啊,之前從一個業界大佬那打聽到,藍翰輝的那些想法和研究真的都很大膽,若是成功必然是要震驚世界的,說不定就是下一個諾貝爾獎的得主。只可惜沒走正道,白瞎了他的天賦。”
韓唯反駁道:“沒什麼白瞎的。科學研究只有在心中有正義的人手裏才能發揮它真正的作用,造福人類。在藍翰輝這樣心思不正的人手裏只會生靈塗炭,還不如沒有。”
有時候一個人的品質心性比任何事情都來得重要。
杜勳:“對了。你們看市委發的公告了嗎?”
齊佳:“你是說丁市長的那個?”
杜勳:“嗯。”
袁哲:“他怎麼了?”
齊佳:“主動離職了,但是沒提他去哪兒。老大你知道嗎?”
韓唯:“具體情況不知道,不過這結果也正常。他這個情況所有人都在看着,私底下對他也不會如從前一般優待,怎麼可能繼續若無其事的工作。聽說他這次被審查後整個人狀態並不好,估計他是提前養老。”
姜斯言:“倒不覺得。”
齊佳:“嗯?小言有其他的看法?”
姜斯言:“丁意遠看似無辜,實則並不無辜。這些天關於他的調查也看了不少,從他和汪靜楓的婚姻狀態就可以看出,兩人的夫妻只剩個頭銜。二人對外和睦相處,裝成一對恩愛夫妻,其實早已名存實亡。這些年他的關注永遠都是在自己的工作上,完全不管家裏的事情,彷彿是個甩手掌櫃,家裏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外人看他光鮮亮麗的政府高官,可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
羅祥錦深有體會,他也曾因爲工作而忽視了女兒,才導致了女兒犯下了不可挽回的罪行。
丁意遠有今天,也是他一手造成,這惡果也只能他獨吞。沒有愛.的.家庭,自然缺少家人之間的關心。對有些人而言,結婚生子彷彿是一項任務,完成了就萬事大吉。丁意遠正是當今社會失敗婚姻的典型代表。即便是結婚了,心中也只有自己,根本沒有家庭的概念。妻子不過是個名字,唯一的作用只有撐場面。一個連家人都不關心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家人在幹什麼。
氣氛一下有些尷尬。齊佳及時轉換話題,說道:“看新聞說,寵物殯葬的行業規範已經被提上了日程,好像是要在全國代表大會上正式提案。”
田一海棠:“這是好事啊!總要有人管管這個行業,不然都不知道這裏面的水有多深。”
一想到技術部在心連心寵物殯儀館中一共檢測到了幾十具屍骨的DNA,特案組的衆人就不禁打冷顫。他們想過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這些屍骨有些對上了名字,有些則是徹頭徹尾的無名氏。而根據殯葬館的管理者交代,這其中還有很多屍體的骨灰被海葬的,具體人數遠不止警方查到的這點,而具體的人員名單,他們並沒有。
經過多方審訊,最終得知所有的明細都在聶琳處保存。他們具體圈養了多少人,又殺害了多少人,又有哪些人是他們的客戶,這些細節都只有聶琳知道,連藍翰輝和汪靜楓也是一知半解。
話題繞着繞着又繞回了最初。聶琳儼然是特案組人心中的疙瘩,去不掉抹不平。
關於三人的合作模式也讓警方喫驚不已。與一般罪犯不同,這三人明明沒有特殊的關係,只是利益糾葛,卻既相互信任,又相互獨立。十年來,從沒有因爲利益而發生背叛,這種莫名的和諧,如何做到的,沒人能想明白。
姜斯言給出了一個猜想:自始自終三人在乎的都不是錢,只是爲了心中各自的目標,而這目標恰恰是各不相同。
袁哲看姜斯言神色低落,關心道:“言哥,你在想什麼,總覺得你最近不太高興。”
姜斯言微微一笑,輕嘆一聲:“不是不高興,只是心理有點遺憾。”
袁哲:“遺憾?是聶琳嗎?”
姜斯言搖頭:“不是。聶琳的案件嚴重性引起了國際重視,已經被多個國家通緝了,抓到她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並不擔心。”
袁哲:“那你還有什麼難處嗎?說出來讓們大家一起幫你。”
田一海棠:“對啊,小言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別憋在心裏。們一起想辦法。”
姜斯言:“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的特異功能沒了後,沒能親自給陶大叔和那些無辜的孩子送行。”
特案組的人紛紛沉默。韓唯主動握上了姜斯言的手,安慰着對方。
姜斯言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是第一次破了案,卻沒能和受害者說一聲再見。”
輕柔的聲音卻重如泰山,衆人皆知這是永遠無法實現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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