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輓歌朝他挑了挑眉,“那是自然,我可是奇女子。”
對於一個對武器十分熱衷的人來說,遇見兩人在門外等了大約十幾分鍾,方纔離去的小童便很快回來了,且態度比之前更爲恭敬。
“歸於大師請二位入內,大師已經在候着了。”
葉輓歌咧着嘴朝秦非夜露出一記大大的笑容來,一副你看吧的得意模樣。
那神采飛揚的模樣,襯得葉輓歌眉目更是清亮,有一種叫人心癢癢的感覺。
秦非夜忍住了那掐一掐葉輓歌臉頰的衝動,和她一起進了這座小院。
一路走來,這院子實在是質樸得很,連多餘的綠植都沒有栽種多少,光禿禿的,整個院子除了鋪路的鵝卵石勉強算是好看,其他的都是十分的簡單,除了四面牆,在多餘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了。
這裏連房屋都似乎十分少。
小童似乎是看出了葉輓歌的疑問,笑着回答道,“歸於大師極少在汴京中落腳,是以對住處也沒旁的要求,便是要足夠寬敞而已。”
“這樣啊,歸於大師看來對生活沒什麼追求,或許是個工作狂人?”葉輓歌倒是覺得有趣。
小童聽得有些似懂非懂的,對葉輓歌的遣詞造句都覺得十分新奇,但也大概猜得出她話裏的意思來,“是,大師只對鑄造武器一事十分狂熱,對其他事情都甚不上心,我們到了,請二位直接進去,小人就送到這裏了。”
小童引着兩人走到一個屋子外,便停下了腳步。
那屋子沒有關門,只是半掩着門。
葉輓歌朝他點點頭,那小童便退了下去。
屋內聽起來沒什麼動靜,兩人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明明是大白天,可屋內的光線卻十分的弱。
屋內的空間很大,看起來足足有尋常房間四五倍大小,或許是打通了吧,此時房內所有窗戶都緊閉,密不透風的。
葉輓歌從這裏便或許猜出了一些歸於大師的性格來,或許是個孤僻又有點自閉之人。
屋內到處都擺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器半成品或者原材料之類的,東西丟的到處都是,十分的亂。
秦非夜和葉輓歌一直往裏走,繞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後,纔在後方看到了一個正在埋頭看着圖紙的人。
那人在一張長桌的後面,低垂着頭,手中拿着的正是葉輓歌方纔給的圖紙,他看得十分的專注,甚至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站在面前了。
“你好,請問是歸於大師嗎……”葉輓歌弱弱的出聲喊了一句。
那人猛然擡起頭來,那是一個五十餘歲的老頭,頭髮有些亂,兩縷銀白的頭髮散落在臉頰便,留着一小山羊鬍,眼底還有些許
血絲,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大好。
“這圖紙,是誰畫的?”那人也沒回答葉輓歌的問題,眼神一直在葉輓歌和秦非夜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着。
那人審視的眼神立刻就一變,隨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眼神整個都亮了,“小丫頭,過來過來,你跟我說說你這個是做什麼用?暗器嗎?太妙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匕首,但是看你的圖紙,我便知這刀之鋒利,刀身又輕薄,手柄更是極爲適合握在手中,這樣的刀鋒若是在人體上劃一刀,必然比尋常匕首要強上百倍,我從來竟然沒想到還能這樣造匕首……”
那人滔滔不絕的說着,手中握着那匕首,哦不是,那手術刀的圖紙不斷的發出讚歎之聲。
葉輓歌上前了幾步,還是問了一句,“您就是歸於大師?”
“什麼大師不大師,我就是個愛造東西的老頭,丫頭,你過來啊,坐我身邊,我還想問問你,這個是什麼用處,暗器嗎?我倒是看得明白前面是針,但你中間是空心的,在這樣細的針裏挖空倒是不好做……”歸於皺着眉頭拿起另一張圖紙,同時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將自己的半張椅子的位置空了出來,拍了拍就示意葉輓歌坐他身邊。
葉輓歌有些好笑的看了秦非夜一眼,從頭到秦非夜都被忽視了,他臉色淡淡,但在聽到歸於讓她做身邊的時候,卻是皺了皺眉頭,他薄脣微抿,就差在臉上寫上‘不準過去’四個字了。
葉輓歌走了過去,但沒在歸於身邊坐下,只是在他身邊站着,指着那張針筒的圖紙開始說道,“這其實不是暗器,叫注射器,這針和後面的針筒是相連在一起的,可以通過這根針將液體吸入針筒之內,在打入人體內……”
“等等,打入人體內?你這到底是做何用處?”歸於聽是聽懂了,卻對這玩意的用途更加匪夷所思了。
“大師,這其實是醫療用途,就是……治病用的。”葉輓歌有些失笑的回答,也不再含糊,便直接說了。
“治病?我還從未聽過治病是要將東西打入體內的。”歸於捋了捋小鬍子。
“現在的許多醫療方法都是內服外敷,療效自然也有,但是若是將提純後的***直接打入體內,那人體能吸收到的藥效自然也會更多……說起來是複雜一些,但的確是有大用,不知道大師是否能做?”
葉輓歌有些難以對歸於解釋這玩意究竟要怎麼用,畢竟用途十分廣泛,其實也不僅限於注射***了,畢竟人家還能抽血是不?
歸於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聽不懂聽不懂,不過這東西的心思實在是妙,我沒做過,但是交給我,肯定沒問題!在我這裏,就沒有不能!”
歸於說這話時眼底有着躍躍欲試的狂熱,在他的眼裏,就沒有做不到的東西,即便做不出來,研究研究總能出來的。
“那就拜託大師了,不知道十五天之內是否能拿到,至於數量……大師若是能做多少就儘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