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和阿七等了一夜,終於在天色微亮的時候等到了葉輓歌。
“小姐,你沒事吧?怎麼會去了那麼久?你若是再不回來,我和阿七都要衝進去了。”阿都看到葉輓歌安然回來,鬆了一口氣。
葉輓歌將自己昨夜在紀朗地下室中見到秦非夜,還將秦非夜失憶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什麼,爺失憶了?忘記了近一年的事情?”阿七表示震驚。
“爺,爺還不認識你了?”阿都表示震驚。
“沒錯,他把我忘了!忘得乾乾淨淨!這混蛋!”葉輓歌想到秦非夜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就氣得有些心肝疼。
阿七試圖給秦非夜解釋,“爺也是撞到了頭,忘了郡主也是情非所以……郡主不要氣惱了。”
葉輓歌嘆了一口氣,繼續氣憤的說道,“我知道他是爲了我才搞成這樣,我只是生氣他偏偏就是不記得我,你們他可是一個都沒有忘記!”
阿七和阿都正欲替秦非夜辯解,葉輓歌便已經繼續說話了,語速之快,他們根本插不上嘴。
“而且,不是說愛一個人是刻在骨子裏的嗎?咋的這撞一下我就變成查無此人了,而且他再次看到我,也沒有小說裏那種哦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好喜歡是我的菜,不管有沒有失憶我都要定了她那種情節!”
沒錯,葉輓歌就是氣這個罷了!
如果秦非夜真的喜歡她的話,不是不管失憶不失憶,看到她都要重燃愛火嗎?
可是,秦非夜昨夜對自己,分明就是一個對陌生人的態度!
他們在一起也有好幾個月了,兩人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做了。
有一段時間,他們還幾乎日日都在一起。
那些回憶,秦非夜竟然都忘了嗎。
葉輓歌雖然有信心能將秦非夜醫好,可是仍是有些不忿秦非夜竟然將自己忘了。
女人,大概有時候就是這麼愛糾結吧。
昨夜替秦非夜把過脈,他頭部的淤血應該不大,只要經過鍼灸就能慢慢消除,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不知道,秦非夜什麼時候才能想起自己?
對於葉輓歌一番長篇大論,阿七和阿都都聽得有些懵。
“你剛纔……說的,我沒聽懂……你們年輕人的話,越來越難懂了。”阿都叔一臉傷感。
“算了算了,我們說回正事吧。”葉輓歌罷了罷手,將桃源村裏那九個所謂受了詛咒之人的事情也詳細的說給了阿七和阿都聽。
“……事情就是這樣的,那些所謂受了詛咒的人,其實,是中了毒。”
阿都不明白那些人爲何會中毒,又爲何這麼巧合,但他知道,這些也不重要,反正葉輓歌明白就行了。
阿七便聽出了問題所在,“是否是那香灰水有問題?”
“沒錯,昨天我去查看了幾人的症狀之後,便已經發現是中毒了,後來我
又去了天神殿中的香灰爐查看過,香灰裏面應該是有某種毒蟲的蟲卵,那些人將蟲卵混着香灰還有水一起服下,無異於是給蟲卵提供了一個最佳的溫牀,那些蟲卵在他們體內孵出,從而開始出現中毒的症狀。”
“那些香灰也不是一直都有蟲卵,或許是毒蟲經過,或許是天氣環境等等造成的,應該只是個偶然事件,不過香灰水這種東西,原本也沒有任何根據,只是迷信罷了,那些人倒也還算幸運,如今那些蟲子應該還是幼蟲,所以還不致死,最先出現症狀那個人,再遲七八天,就熬不住了。”
阿七還是有一事不明,“可是,中了蟲卵之毒的人,爲何會每夜都去天神殿?”
葉輓歌解釋道,“那應該是一種叫做不夜的毒蟲,和母蟲會有一種意識上的相連……就是,那幼蟲會感受到母蟲的召喚,自然而然的像母蟲靠近,但是天神殿夜裏是關了門的,那些幼蟲智力很低,並不會控制宿主開門,所以便一直在天神殿徘徊,也是因爲這種行爲,纔會傳出天神懲罰之類的謠言來。”
“原來如此。”阿七點了點頭,看向葉輓歌的眼神也多了一抹佩服。
不得不說,葉輓歌真的很厲害,連這樣冷僻的毒蟲也能知曉。
若是換了他,還真的想不出來會是香灰有蟲卵這種東西。
阿都只在意要如何救出秦非夜,“那小姐可有解毒之法?而且,我們該如何進去呢?聽那個紀朗的意思,這個桃源村若是有什麼寶藏,那定然不會讓我們這些外人進村的。”
“沒錯,我們恐怕連進去都十分困難。”阿七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葉輓歌勾脣一笑,“解藥我會盡快配出來,至於如何進去……這桃源村不是迷信,又信奉天神嗎?那我們……也裝神弄鬼一番就好了。”
阿七和阿都對視一眼,紛紛說道,“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那天夜裏,桃源村外的天神殿上方,忽然發出一陣又一陣奇異的淡藍色光芒,那淡藍色的光芒之中,還顯像出一個模糊的人形來。
那散發着光芒的人,似乎還是個女子!
而且,竟然能騰空漂浮在空中!
這是天神下凡啊!
整個村的村民都被這異象吸引,紛紛跪拜在地,大喊着天神顯靈,天神饒命之類的。
只見那渾身閃着光的人袍袖一灰,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孩子他娘,剛剛咋回事?我沒眼花吧!”
“沒,沒眼花,我也看到了,剛纔真的是天神顯靈!”
“不,不會是天神降世要懲罰於我們吧!否則怎麼會突然出現,是不是就是那些人,惹怒了天神?”
村民們惶恐萬分,紛紛湊到了村長和巫醫的身邊。
這兩人如今是桃源村中最有威望之人,大家都想在他們身上尋常一個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