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他雖然沒說出來，但他的表現，也足以讓葉輓歌心裏清楚明白了。
“是因爲我爹？”
話都到這裏了，葉輓歌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便進入正題。
“這……也沒有，也沒有。”
東方茂實在不好意思承認。
他還是要臉的。
就這樣直接承認，在他看來實在是太沒臉了。
他也怕承認之後以後沒臉在面對葉輓歌。
這會兒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承認了這件事了。
早知道就不承認了，現在承認了，他就得面對葉輓歌的‘審問’，而面對葉輓歌的‘審問’，他很可能就會變得無地自容……
一直以來想在葉輓歌面前隱藏的事情，到時候也會一一攤開。
到時候，他還要拿什麼臉來面對葉輓歌呢。
讓葉輓歌知道了他居然有那樣不要臉的心思。
他……
確實是挺不要臉了。
想一想，可真的是……
“要不就算了吧，咱們不繼續這個話題，可好？”
葉輓歌知道東方茂這是後悔了。
可是她不會給東方茂後悔的。
東方茂後悔的話，之前鋪墊了那麼久的事兒就等於白費了。
他們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所以……
這次絕對不能任由東方茂就這樣過去。
既然發現了問題，就應該將問題給解決了。
若是不將問題給解決了，這個問題肯定會成爲東方茂心裏的一根刺吧。
“不行，這個話題必須繼續，若是你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的話，我就當作是你不尊重我了。”
“我沒有不尊重你，你是知道的輓歌。”
他怎麼可能不尊重輓歌呢。
東方茂真的很怕葉輓歌會誤會他。
“既然沒有不尊重我，那麼這個話題便繼續吧，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
東方茂欲言又止。
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葉輓歌本來是想讓東方茂自己說出來的。
她覺得東方茂自己說出來的話，應該會比較不尷尬。
但是這會兒看東方茂支支吾吾，就是不願意說的樣子，她知道，得自己來主動開這個口了。
“你是因爲看到我跟我爹……所以才心情不好的，對嗎？”
葉輓歌之前便隱約的猜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她又實在不想朝着這一面去想……
但現在看來，也是由不得她想不想了，事實就是如此，事實就是擺在眼前。
東方茂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始終不敢去看葉輓歌。
他心虛，也覺得丟臉，更加沒有半點底氣。
他有什麼資格心情不好呢？
在這件事情上，他半點資格都沒有。
“東方師兄？”
葉輓歌又叫了他一句。
東方茂這才終於擡頭看她。
“對不起，輓歌，我知道我不該有那些情緒，不該有那些想法的，是我那時候鬼迷心竅了，所以纔沒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對不起了……”
搞得現在這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葉輓歌了。
“我很後悔呀，輓歌，我很後悔，我心裏曾經出現的那些想法，那些情緒，我知道這都是我不該有的，所以我也真的後悔了。
你罵我吧，你怎麼罵我我都接受，但就是希望你不要不理我。”
葉輓歌看着東方茂，不知爲何竟覺得這樣的他有些可憐，確實這樣的東方茂真的是有一些可憐吧。
其實他也沒有做錯什麼，他不過是看到了她跟她爹感情很好，從而產生出了一點點的嫉妒罷了，而他的這種嫉妒也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他並沒有選擇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而是一個人跑到池塘這邊想慢慢消化，是她找找了過來還一直追問他，問到現在他纔不得不將內心的這點情緒給表達出來。
這些能夠怪東方茂嗎？當然不能怪他了，所以這會兒東方茂說的這些話，她都是不贊同的。
“師兄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爲什麼要跟我道歉呢？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道歉？”
“我沒有做錯什麼嗎？你確定嗎？輓歌？可是，可是我……”
“你什麼你呢？人有情緒這些都是正常的，一個人有七情六慾，有高興，有不高興開心不開心，傷心難過，嫉妒怨恨，這些不都是人最基本的情緒了。
所以你有什麼好道歉的呢？你根本就沒做錯什麼啊，你又不是當着我跟我爹的面大罵他，又不是說爲難了我爹，你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一個人來到這邊，想要慢慢的消化掉內心的這些負面情緒而已，你又有什麼錯，又爲什麼要道歉呢？“
在葉輓歌看來，沒有做錯事的人就不應該道歉，此刻她就是覺得東方茂並沒有做錯什麼事，那東方茂既然沒有做錯什麼事，爲何要道歉呢？
他就不該道歉。
東方茂我聽着葉輓歌的話，滿臉都是震驚，震驚之餘，眼裏卻也漸漸多了幾分驚喜之意。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可能？輓歌怎麼可能說那些話，一直以來他都很怕輓歌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後會生他的氣，但現在輓歌的反應分明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東方茂盯着葉輓歌看了又看，最終終於問道：“你……我不是在做夢吧，輓歌？”
葉輓歌被他這話弄的哭笑不得。
同時也更加心疼。
東方茂其實也……不容易啊。
“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了師兄，這青天白日的，做什麼夢呢，有什麼夢可做的呢？”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那爲什麼，爲什麼輓歌你對我這麼好啊？”
“我平常難道對你不好嗎？而且我這會兒也沒做什麼呀，你怎麼就覺得我對你好了呢？”
“你這對我還不好啊？你在得知我有那些心思之後，非但沒有生我的氣，還這樣安慰我，我很感動，謝謝你，輓歌。”
東方茂這會兒真覺得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