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漢驚詫的問:“什麼二百萬?”
常文笑了笑,說道:“朱大爺,您就別隱瞞了,我只是覺得奇怪,您幹嘛要找豆奶要二百萬呢?”
朱漢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陰陰的瞅着常文,咄咄逼人的問:“小夥子,你再說一遍,誰找豆奶要了二百萬?”
“朱大爺,是您啊,難道不是您找豆奶要二百萬嗎?”
朱漢的臉色變得鐵青,眼神裏透露出一絲陰森森的味道。
常文的脊背有點發涼,他覺得朱漢的眼色有些令人恐怖。
“小夥子,看來你知道得不少啊,好吧,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全都告訴你,不過,我說的話不希望被別人聽到,也不希望被錄音,你過來,咱倆說句悄悄話。”
常文湊了過去,朱漢突然一把抓住常文的領口,把他拉到自己的跟前。
常文發現心窩上被一個東西頂住了,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水果刀。
這把水果刀雖然只有三寸長,但卻發着寒光,一看就知道刀口很鋒利。
“朱大爺,您…您這是幹嘛?”
“小夥子,大爺一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雖然我癱瘓在牀,但也不容他人欺負,今天,你竟然想爬到我的頭上拉屎撒尿,我看你是找死呀!”
“朱大爺,您…您誤會我了……”
常文感到奇怪,朱漢雖然癱瘓在牀,雙臂卻很有力。
他的領口被掐得死死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臭小子,別以爲刀子抵在你的心窩上,只是想嚇唬一下你,我告訴你:大爺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活得夠意思了,我和你一命抵一命,至少賺了五十年。”
“朱大爺,您…您冷靜一點,我…我真的沒想冒犯您……”
“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跑到大爺的面前班門弄斧,老子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比你神氣多了,我還要告訴你:大爺殺過人!”
朱漢的眼神裏露出了一絲殺氣。
常文相信,具有這種眼神的人絕對殺過人。
“朱…朱大爺,您…您絕對是誤會我了。”
“臭小子,大爺問你幾個問題,必須要老老實實回答,如果你說了半句假話,這把刀子就會捅進你的心窩。你別以爲大爺癱瘓在牀沒力氣,錯了,大爺的腿不行,可大爺的胳膊威猛着呢。”
“朱大爺,您…您問吧,我會老老實實的回答。”
常文覺得朱漢並不是恐嚇他,確實是想殺了自己。
一個八十多歲的癱瘓老頭子,時日已經不長了,在這個時候,隨便殺個人墊背,絕對是佔了大便宜。
常文可不想白白送了命,他的幸福日子纔開頭。
“臭小子,我問你:你從哪知道的二百萬?”
常文自然不會說真話,可是,他要把假話說得惟妙惟肖,說得栩栩如生,說得以假亂真,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常文的眼珠子不敢亂轉,因爲,朱漢正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
常文的這一番話,應該是有情有理有邏輯,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朱漢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豆奶要二百萬?”
“是啊,朱大爺,難道這二百萬不是給您?”
“臭小子,你從哪學來的盯梢本領,竟然跟蹤豆奶,我告訴你:這二百萬不是我要的。”
常文心想,我已經把你和豆奶的談話錄了音,明明你多次提到了二百萬,可是,你卻沒有勇氣承認。
常文突然有些瞧不起朱漢了,一個大男人竟然敢做不敢當。
俗話說:好漢不喫眼前虧。朱漢把刀子頂在自己的心窩上,只要朱漢稍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報銷了。
“朱大爺,我猜測是您找豆奶要二百萬,剛纔,我只是詐了一下您,實在是對不起了。既然不是您要二百萬,那我就不再懷疑您了。”
“臭小子,你還敢撒謊?我問你:假如我的刀子沒有頂在你的心窩上,你會對我這麼客氣嗎?剛纔你質問我的口氣就像是法官,奶奶的,大爺還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呢。”
常文突然感覺到心窩處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他驚恐的想:難道朱漢今天會要我的命?
“朱大爺,我錯了,我給您賠禮道歉,要不然,我給您跪下磕三個頭。”
朱漢仰頭大笑起來,說道:“怪不得人人都說你是窩囊廢,果然夠窩囊的了,老子的刀子往你心窩上一抵,你就要跪下來給我磕頭。你這個窩囊小子,不值得我一殺。要是我拿你墊背,到了閻王爺那兒,都會被小鬼們瞧不起的。”
朱漢使勁一推,把常文掀翻在地。
常文的腦袋碰到了對面的牀上,頓時就流出了血。
他趕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對着朱漢連磕了三個頭。
常文一點兒也不傻,雖然現在刀子沒有抵在自己的心窩上,可是,萬一朱漢會飛刀呢,這一點不可不防啊。
朱漢揮揮手,說道:“你這個窩囊廢小子,快給老子滾蛋!我不想再看見你了,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朱大爺,謝謝您的不殺之恩,我今天冤枉了您,實在是對不起了,請您原諒。”
常文連滾帶爬的跑出朱漢的房間。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驚肉跳地想:媽呀!今天太驚險了,一把鋒利的刀子正抵在心窩上,簡直就是命懸一線呀。
他覺得胸口的疼痛感越來越強,低頭一看,胸口竟然冒出了血,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跑進養老院旁邊的衛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