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若有所思的說:“老婆,陳小二雖然撒了謊,可我總覺得小白臉和兒媳婦的關係不正常,你說,他倆在小溪邊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這…這不就像是在談戀愛嗎。”
村長老婆撇撇嘴,說道:“虧你還是個村長,一點眼光頭都沒有,小白臉兒是城裏人,又是個帥哥,還結過婚,你也瞧了人家老婆的照片,活脫脫一個大美人,再看咱兒媳婦,就是一個傻大黑粗的女人,還是個二手貨,小白臉除非得了神經病,不然絕不會看上胖丫。說實話,我要是個男人,對胖丫不會瞅第二眼。”
“老婆,那我問你:既然小白臉看不上胖丫,爲啥要跟她說一個多小時的話?”
村長老婆想了想,猜測道:“我琢磨着,胖丫的前夫是不是後悔離婚了,想讓小白臉來做胖丫的工作,讓胖丫吃回頭草。”
“你是說:小白臉是想挖牆角?”
“是啊,這個可能性倒是有。你想啊,當初,胖丫的前夫跟她離婚,原因就是胖丫沒懷孕,我估摸着,胖丫的身體沒問題,很可能是她的前夫有毛病,也許,她的前夫明白了這一點,跑到醫院去治好了病,他覺得冤枉了胖丫,所以,讓小白臉來做胖丫的思想工作,想讓胖丫回到前夫的身邊。”
村長皺着眉頭說道:“這個可能性倒是有。”
村長老婆猶豫着說:“我聽說石家是個富戶,有的是錢,按說,他不應該吃回頭草,而應該再娶一房老婆,對於有錢人來說,娶老婆就是小菜一碟呀。”
“是啊,胖丫有啥留戀頭,又不是大美女,況且,胖丫又嫁到咱家來,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村長老婆打了個呵欠,說道:“不管它了,我想:就算是小白臉來動員胖丫吃回頭草,胖丫也未必肯回去,你想啊,當初石家把她休了,她回到了婆家,爹媽都埋怨她,兩個弟弟也對她不感冒,這些難道胖丫會忘了?”
村長咂咂嘴,說道:“不管怎麼說,小白臉這次跑到陳家灣來,我覺得很蹊蹺,要不然,咱試探一下他。”
“咋試探?”
“這個我得想想,總之,如果小白臉是個定時炸彈,咱就要把它的引信拔掉,不能讓它爆炸了。假如小白臉真是來挖牆腳的,胖丫要是跑了,咱家的三萬塊錢彩禮就打了水漂,而且,咱兒子恐怕再也找不到老婆了。”
其實,村長的小算盤是:再過個一年多,他就會強迫胖丫,讓自己來配種。
既然兒子不行,老子就上陣,三萬塊錢的彩禮總不能白花了,而且,也不能斷了陳家的香火。
村長老婆睏倦的說:“老公,那你就想個點子,試探一下小白臉,不管怎麼說,咱不能冤枉他,但也不能被他坑了。”
村長躺在牀上,大半夜沒睡着,最後,他終於想出了一個點子。
第二天中午,剛喫完午飯,突然,一個男人匆匆跑到了村長家,心急火燎的說:“村長,您叔叔病危了,讓您趕快過去,去晚了,恐怕就見不着人了。”
村長故作驚慌的說:“我叔叔咋啦?”
此時,常文正在和村長聊天,聽到來人帶來的噩耗,不禁同情的說:“村長,您快去吧。”
村長故作悲傷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爸去世得早,全靠叔叔把我帶大的,現在叔叔不行了,我得給他送終啊。”
村長老婆催促道:“那就趕緊走吧,還有十幾裏的山路,咱得天黑前趕到叔叔家。”
村長抹着眼淚說:“咱得把兒子也帶上,叔叔一直掛念着咱兒子的病,他臨死前,也要讓他見見咱兒子呀。”
村長老婆對胖丫說:“我們要到叔叔家去奔喪,你留在家裏,哪兒都不要去,把這個家看好。”
村長老婆又扭頭對常文說:“帥哥,真對不起了,家裏出了這種事,也是沒辦法的呀,這兩天就讓胖丫伺候你吧。”
常文同情的說:“你們快走吧,這事兒不能耽誤的。”
村長一家匆忙打點了一下行李,然後就去奔喪了。
家裏只剩下胖丫和常文。
常文問道:“你見過村長的叔叔嗎?”
胖丫回答:“村長的叔叔每年都會來兩次,上一次來時,身體還挺好的,咋說不行就不行了呢,唉!怪不得人們都說:人就是紙糊的命。”
“村長叔叔多大年紀了?”
“六十多歲吧,只比村長大十來歲,村長和他叔叔的感情很深。”
常文皺着眉頭說:“農村人就是壽命短,要是在城裏面,六十多歲還挺年輕的。”
胖丫嘆着氣說:“農村人就這樣,小病扛着,大病拖着,等病重了,也就該死了。”
常文問道:“你去過村長叔叔家嗎?”
“去過三次,每逢大年初一,村長一家人都會要到叔叔家去拜年,以前,總是讓我跟着去,好照顧傻瓜蛋。”
常文疑惑的問:“今天咋沒讓你去呢?”
“我想,一定是你在這兒的緣故,村長總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裏吧。”
常文一想:也許是這個原因。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客人,總不能把自己趕走吧。
村長確實有個叔叔,而且叔叔已經六十好幾了,要說突然得了重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常文拍了一下大腿,驚喜的說:“胖丫,村長一家人去奔喪,此時,正是逃跑的大好時機呀。”
“我…我還沒拿定主意呢。”
“胖丫,平時,村長和村長老婆都在家裏,很難遇到一起出門的機會,你要想逃跑,那可是難上難呀。現在,村長一家人去奔喪,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從從容容的逃跑。”
“大哥,我…我覺得不踏實,我在b市沒有一個親人,我又沒有手藝,萬一到了b市,你把我拋棄了,豈不是讓我流落街頭嗎?”
“胖丫,你咋這麼不相信我,難道我是這種言而無信的人嗎?再說了,我給你找一個住處,安排一份工作,只是輕飄飄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