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每天等待着朝陽而起。
即使每天晨曦的第一抹陽光會落在他身上。
即使那刺眼的陽光都將他的眼照得發疼。
可是那陽光,卻依舊落不進他的心。
他的心,依舊很冷。
冷到如同千年的冰川,半點都化不開。
儘管凌夜拼了命想要尋找一絲溫暖,慰藉自己的心,讓自己的心不要那麼冰冷,但他終究是找不到,等不到!
凌夜發現錢不夠,是醫院來催費了。
在醫院呆一天,那錢就如同流水一般嘩嘩溜走。特別是凌橫生已經在醫院住了那麼多天了。
凌橫生的同事已經送過一次錢了。
但那是杯水車薪。
而同事再好,畢竟也有自己的家庭。
因爲上次被凌夜拒絕過,所以這次同事說得很婉轉,他說道:“夜夜啊,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但叔叔得告訴你,這醫院是個無底洞,你還是個孩子,你沒有承受能力,何況這賣了房子,你以後住到哪裏去呢?”
凌夜沒有說話。
他緊緊咬着脣,一言不發。
同事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凌夜留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個小時。
他做了一個決定。
賣房。
雖然凌橫生還有些兄弟姐妹,但他不想向他們張口。
那些親戚,在凌橫生剛出事的事來過,甚至還商量着大家一起湊點錢給凌橫生當醫藥費。
但當從醫生口中得知凌橫生不可能好轉,大概率一輩子就是植物人後,這些親戚一個個走得都沒有影了。
凌夜知道,向這些親戚張口,這些親戚也不會幫忙。
他只希望,媽媽來看爸爸一眼。
就僅僅一眼。
可媽媽都不答應
凌橫生的房子在市中心的地段。
房子年限雖然老了,但位置卻特別好,而且還是學區房。
要賣,能夠賣一個不錯的價格。
然而就在凌夜找房產中介處理這房子時,那些曾經溜得沒影的親戚一個個冒了出來。
凌橫生已經腦死亡了。
能夠活多久,誰也不知道。
何況就算活着,也是活死人而已。
親戚們覺得,沒有必要賣房去救一個活死人。
這不是將錢放水裏砸嗎!
這是親戚明面上的說法。
而他們心裏更想着的是,能夠瓜分凌橫生這套不菲的房產。
畢竟作爲親戚,他們都很清楚,凌夜不是何如和凌橫生的親生骨肉。
他不過是一個領養來的的孩子,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而現在,何如跑了,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凌橫生也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了。
這套房子,怎麼可能留給凌夜!
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憑什麼得這麼天大的便宜!
所以這套房子要得,也是他們這些親戚得。
畢竟他們可是和凌橫生有血緣關係的!
而血緣關係!那就是頂天的!
於是在凌夜帶着中介人員看房時,這些個親戚們跑了過來,熙熙攘攘將房子站得個水泄不通。
他們先是好言勸阻凌夜不要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