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點點頭。
這邊，何以言帶着凌夜走到洞穴門口。
他往後看了一眼，確定夏珠沒有跟來才說道：“夜梟是你的父親，你的生父。”
凌夜一震。
當從何以言口中聽到他和夜梟長得一模一樣後，他就猜到，這個人和自己可能是父子關係。
沒想到確實如此。
這讓凌夜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激流。
一股又激動又帶着些憤恨的激流。
他終於找到他的生父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問問，他的生父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甚至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的生父。
可微妙的憤恨又夾雜在其中。
而這憤恨就是爲什麼他的生父會不要他，爲什麼會將他給別人撫養？
這兩股對抗的情緒讓凌夜嘴巴微張，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眼中閃過了劇烈的鬥爭，等了良久，終於從喉嚨裏逼出了一句：“爲什麼他不要我？”
何以言微怔了下。
他本不想回答凌夜。
畢竟沒有孩子願意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死亡了。
但待看到凌夜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憤恨後，何以言改變了主意。
仇恨比難過更可怕。
他決定告訴凌夜實情。
這孩子雖然他只有短暫的接觸，但他看出了這孩子的聰慧和勇敢。
這是一個優秀的孩子。
而優秀的孩子，如果走好的路，那麼會造福很多人。
可走錯了歪路，那麼就會毀了很多人。
他是個奇才。
他的才智，若走了正道的話，那麼將會給全人類帶來福音。
可偏偏他走了歪路，成了令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惡魔！
而何以言不希望凌夜也走上歪路。
而心中若充滿了仇恨，是最容易走上歪路的。
何以言說出了實情：“你父親並沒有不要你，只是他已經不在人世，在你出生後他就不在人世了。”
凌夜一震。
他腦袋“嗡”了一聲，隨後緊緊盯着何以言：“他死了？”
“對。”
“所以他沒有不要我？”問出這話時，凌夜的呼吸都不穩了。
“沒有。”何以言說道：“夜梟惜才，若他還活着，你這麼一個聰明而又勇敢的孩子，他不可能不要。”
這句話，讓凌夜心中那微妙的仇恨，忽然一點點散掉。
等了良久，他又問出了一句：“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何以言沉思了下。
關於夜梟的負面信息，他不想對凌夜說。
人已經走了，沒有什麼可說了。
何以言就道：“你的父親，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而且他非常聰明而又睿智，這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幾個比你父親還要優秀的男人。”
凌夜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等了良久，他忽然又問道：“那我媽呢？”
問話時，他的語氣帶着一絲極力掩飾地小心翼翼。
明顯他是鼓足勇氣才問出來的。
可偏生又在極力掩飾自己，想表現出自己不過是隨口問的一般。
聽到凌夜問起白夜，何以言也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