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言都這樣說了,她還能夠說什麼呢。
夏珠只好說了一句:“我諒解,我不諒解也沒有辦法啊。”
畢竟她也沒有資格強行讓何以言帶她去。
何以言苦笑一聲,隨後也再多說什麼便帶着凌夜走了。
一路上兩人並未多言,何以言只和凌夜說,帶他弄解清心中疑惑。
凌夜嘴巴動了動。
似乎想要問什麼,卻又忍住沒問,就這麼跟着何以言。
直到兩人再次登上了雪山之巔。
凌夜認出來了他曾經來過這裏。
他說道:“我們上次來過。”
“對,來過。”
凌夜有些狐疑。
他說道:“我母親住在這裏?”
這裏,是人能夠住的地方嗎?
凌夜看了一眼何以言,那眼中隱隱帶着幾分警惕。
明顯他在懷疑何以言。
何以言也不隱瞞,直言說道:“我現在是帶你來見你的父親,你父親在這裏。”
聽到何以言這句,凌夜腦袋“嗡”了一聲。
下一秒,他呼吸立即重了起來,凌夜死死盯着何以言:“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何以言苦笑。
他說道:“我告訴你的時候,我是以爲他死了,但好巧不巧,後來我得知你父親就在這雪山之巔,他並沒有死。”
凌夜呼吸越發重了。
片刻後他忽然止步不前。
何以言看着凌夜,但見凌夜雙手緊緊攥在了一起,隨後竟是要折身而返!
何以言有些意外。
他道:“你不見你父親了嗎?”
凌夜小小的臉上透着孤傲和倔強:“他既然還活着,卻從來不找我不見我,我還找他做什麼,我,”
那小小的貝齒幾乎要咬破了下脣。
他決然說道:“我也不見他了!”
被拋棄的痛苦,被人嫌棄的痛苦,浸滿了凌夜的整顆心。
他怕了。
害怕了。
他害怕見到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滿臉嫌棄的樣子。
他父親竟然還活着,卻不找他見他。
也許就是不要他嫌棄他。
所以他去見做什麼?
凌夜太想弄清楚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所以纔會一路跟着何以言。
想問不敢問,就是怕自己是被父母拋棄,他會還沒有見到自己親生父母,就會折身而返,所以他一直忍着。
可這會的對話終於是將他刺痛了。
他突然後悔了。
他突然不想見自己的父母了。
一個也不想見了。
何以言看穿了凌夜這個孩子的心思。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是個何其敏感的孩子啊。
他看似冷漠,其實內心一定是豐富異常,所以纔會如此敏感啊!
何以言摸了摸凌夜的腦袋:“跟我來吧,你父親雖然還活着但早已經沒有了意識沒有了行動能力,這才從來沒有見你。”
凌夜一震。
下一秒,他忽然急得像是如同架在了烈火上烤一般:“他在哪!你馬上帶我去見他!”
接下來的路程,凌夜幾乎是如同飛奔。
甚至何以言都要跟不上了。
而終於,何以言也將凌夜帶到了夜梟面前了。
這也是凌夜意識清醒時,第一次見到夜梟。
他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