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殺人,因爲我是巡捕。”
聽到最後一句話,如小婉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
“你,你是巡捕?”
江怪在心裏自嘲了一下,心說自己還沒有同意加入重案組,嚴格說來也不算巡捕,不過在這個女孩的面前,總要拿出一些有分量的東西來,否則的話,她真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盧小婉突然間後退了兩步搖着頭說道:“我早該想到的,你是江叔叔的兒子,江叔叔是巡捕,那麼你也有可能成爲巡捕,天啊,我竟然去請求一個巡捕幫我殺人?”
盧小婉有些惶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似乎真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時候盧小婉的母親從裏面跑了過來,上前一把將自己的女兒擁在身後警惕的看着江怪,然後說道:“不要爲難我的女兒,我女兒還小,她不懂事,她說的話不能當真。”
“我女兒一時糊塗纔想找人幫我們殺了李強,關於這件事我已經跟巡捕說過了,小孩子而已,不懂事,不能當真,真的不能當真。”
方瓊也從裏面走了出來,無奈的看了江怪一眼,然後他們兩人一起把目光轉向了眼前這個女人。
盧小婉的母親盧蘭,只有三十多歲,但生活的艱辛讓她看上去比正常年齡要蒼老一些,她樸實,勤勞,而又隱忍。
她護着自己的女兒,就像是一隻母雞護着自己的小雞一樣。
江怪說道:“別擔心,我們今天來只想瞭解點情況,你女兒的事情我們不會追究的。”
盧蘭盯着江怪,或許看出這個年輕人沒有惡意,心中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盧蘭侷促不安地把江怪和方瓊讓進了屋裏。
“別緊張,我們只想知道你和李強之間的事情。”
江怪在簡陋的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盧蘭坐在對面的一張破舊的椅子上,盧小婉低着頭站在她的旁邊。
“這些事情我不是都跟巡捕說過了麼。”
盧蘭說道。
“希望你能再說一遍,越詳細越好,我需要細節。”
江怪說道。
看得出來盧蘭很不願意提這些事情,但最後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是個沒本事的女人,也是因爲這個,小婉的爸爸纔跟別的女人跑了,拋棄了我們,爲了養活小婉,我去飯店裏幫人洗過碗,去建築工地上幫人幹過活,那些活又苦又累,卻又掙不了多少錢,後來我就擺了個小攤兒,賣雞蛋灌餅和手抓餅,因爲我做的好喫,賣的又便宜,生意還算不錯,尤其是在小婉他們學校的門口,有很多孩子喜歡我做的手抓餅。”
“爲了能把小攤車給弄回來之後,我只好硬着頭皮去了,那天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他的同事們都已經下班了,只有他一個人在辦公室,我求他把小攤的車還給我,他卻色眯眯的盯着我,我聞到他身上出來一股酒氣,知道他喝了酒,然後他突然撲過來把我按在了辦公桌上,用一隻手捂住我的嘴,把我給……”
說到這裏盧蘭低下了頭,盧小婉站在母親的旁邊,也低着頭,雙手使勁的絞着自己的衣襟。
“從那以後他就經常威脅我和他發生關係,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沒收我的小攤車,那是我跟女兒賴以生存的東西,我只好忍氣吞聲,可是李強卻越來越過分,他不僅趁着下班的時候把我帶到他的辦公室侮辱我,還把我帶到外面公園的草地上,還有郊外的路邊……”
“甚至,他明目張膽的到我和女兒住的地方,就在我家裏,對我做那種事,有一次,正好被我女兒碰到了,李強不但不知道收斂,反倒是當着我女兒的面把我給……”
“這些我都忍了,可最讓我不能忍的是,他竟然開始打我女兒的主意,他說我女兒就像一個嬌嫩嫩,水靈靈的水蜜桃,比我這個老女人強多了,那天他對我女兒動手動腳,我忍無可忍就跟他打了一架,但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的鼻青臉腫。”
“李強他就是一個惡魔,他如果不死,我跟我女兒將永遠生活在地獄中,那天我心情實在是太不好了,所以就拿了一把刀,哭着要去殺掉李強,我女兒攔住了我,其實我是不敢去殺人的,我女兒知道我心裏的苦,所以纔會跑去請求別人幫我們殺掉李強。”
盧蘭講完了之後,就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方瓊聽的氣憤填膺:“這個李強,真是個畜生。”
我說道:“就這些嗎?李強在和你接觸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行爲?或者讓你覺得特別不舒服和怪異的地方?”
盧蘭茫然的看了江怪一眼,似乎沒明白他這麼問的意思。
片刻之後這女人才說道:“李強那個畜生把我當成發泄的工具,對了,他在我身上發泄的時候,有時候會喊一個人的名字。”
“誰?”
“胡,胡蝶。”
“胡蝶?”
江怪和方瓊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
江怪突然站了起來。
方瓊也站了起來,看到兩人似乎要走的樣子,盧蘭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不過就在這時,江怪突然把目光轉向了盧小婉然後說道:“小婉,你能跟我出來一下嗎?我想單獨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