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五指連心,想要仔細感知,用指尖去感覺,是最簡單的辦法。張緒良這麼一摸之下,馬上就確定了,這就是現實,雖然不知道這是到了那裏,但必定是一個極爲古怪的地方,因爲周圍的陰陽之氣雖然有規律,但很古怪,而且張緒良隱隱感覺到有種禁制,似乎是讓人無法輕易離開的。
如果沒有這種禁制,以張緒良的修煉水平,要貼邊溜掉還是很容易的。魂魄這東西完全可以穿牆而去,可有這層禁制,張緒良就只能等着自己被送回去了。
他倆雖然走的極慢,每一步似乎都花費了極大的力氣,但每走出去一步,每近我一分,都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也幸好它們走的很慢,讓張緒良有時間去仔細觀察它們的樣子,這倆東西的外形和人差不多,只是它們臉色都遮着頭髮,沒法看清它們的臉。
如果這要是兩個手腳快的,分分鐘貼到張緒良眼前來,那張緒良就慘了。
因爲它們穿的就是個麻袋一樣的衣服,胳膊也套在衣服裏,完全看不出是啥體型,所以用正面看過去,也看不出什麼來,張緒良這邊能看到的,只有它們露在外面的腳,它們的腳和人的腳很相似,但皮膚是青色的,還有些灰暗的感覺,隱約間張緒良似乎還聞到了一種腐敗的味道。
這味道聞的張緒良噁心的很,不過張緒良聞不出它是從那些東西身上發出來的,還是從周圍環境中傳來的,張緒良強忍着噁心的感覺,重重的出了口氣,嘴裏低聲唸了句:“氣之爲物,散入無形,適得吾體;聚爲有象,不失吾常。”
當時張緒良還沒有正式加入氣學一派,只是屬於外圍票友級別。這句口訣是張緒良之後的氣學師父隨口教張緒良的,可以讓人魂魄堅固,不受一般妖魔邪祟的侵害,不過張緒良不知道眼前的這倆是不是一般的妖魔邪祟,唸完之後心裏還是有點打鼓,想着萬一不靈怎麼辦?
那倆東西對張緒良的這些完全視而不見,之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速度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張緒良卻不能坐以待斃,心裏想着這些,已經準備好了用陰陽術去對抗了,就在張緒良將要有行動的時候,突然覺得眉心一陣冰涼,然後就是有個人在張緒良耳邊說話。
那人的聲音最初極爲細小,幾乎是聽不到的,接着那聲音就越來越大,而在這短短的一兩秒之間,張緒良的眉心又反覆感覺到了好幾次冰涼。在之後張緒良就覺得有人在張緒良的背後拽了張緒良一把,與此同時,張緒良聽到了有人在張緒良身邊說了一句:“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接着張緒良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前漆黑,又過了大概一兩秒之後,張緒良就聽到了有人對張緒良說:“老曇,你沒事吧?”
說話的是李鐵,張緒良的一個親戚,這哥們是學佛的,有個正式的師父,不過他資質愚鈍,又愛睡覺,佛法麼……很一般,不過勝在志向精誠,一聽到他的聲音,張緒良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之前張緒良魂魄出體,被困在那個空間中,大概是被李鐵發現了,所以他用佛家的辦法把張緒良弄回來了。
事實也跟張緒良想的差不多,李鐵當時來張緒良家找張緒良,因爲他有張緒良這的鑰匙,就直接開門進來了,一進來就發現張緒良臉色潮紅的躺在牀上,再一摸張緒良的額頭,有點燙手,他跟他師父學的法門中,有些與魂魄關係很大,所以他很輕易的就看出了張緒良處於魂靈出竅的狀態。
張緒良醒了之後,身體的溫度瞬間就恢復正常了,又聽他說了張緒良的情況,張緒良馬上拿出電話來,打給了黃玲,沒想到接電話的,居然是黃玲的媽,那位大媽跟張緒良說,黃玲突然昏倒了,現在發了高燒,正在醫院搶救呢。
張緒良一聽就明白了,這肯定是跟自己那個夢有關係,張緒良趕緊跟大媽要了醫院的地址,就叫上李鐵趕過去了。不過在路上,張緒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黃玲是因爲張緒良在夢裏的一些行爲,而身體有了問題,那之前把葫蘆送給她的朋友,會不會也有類似的問題呢?
只是現在想這些意義不大。一路上張緒良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和李鐵說了一遍,還加上了張緒良自己的一些觀點見解,李鐵聽完之後,對張緒良說:“你還真是一般不惹事,一惹就是大事。”
他這話明顯是對張緒良以往的行爲的一種嘲諷,張緒良自從之前一場大病好了之後,就有了一些特殊的驅邪能力,腦子裏還有不少奇怪的記憶,外加看到一些妖魔邪祟的能力,所以張緒良這個從沒有修煉過什麼法門的人,對於靈異現象的處理能力也遠高過李鐵。
至於李鐵,他這人因爲同情心氾濫,長期在外面惹事,比如那個小姑娘玩筆仙送不回去了,那個小夥子往黃鼠狼窩裏撒尿被黃仙報復了之類的。每次有人出了這種事,只要是找到他,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去幫忙,可偏偏他手藝太潮,十次有九次比較失敗。
其實這是也怪李鐵的師父,老爺子雖然是佛家高人,卻天天出國,不在廟裏好好待着,對李鐵的教導太少,以至於李鐵的學習速度如龜一般。
於是乎大多時候都得張緒良去幫忙,或者直接張緒良來處置。所以這裏他的話是有深意的,意思是別看張緒良一般不管閒事,一管起來差點連自己都差點賠進去,惹事能力比他兇殘多了。
張緒良沒理他的冷嘲熱諷,只是沉着臉說:“反正這事我是得管到底,居然有妖魔邪祟來主動惹張緒良,老虎不發威,以爲張緒良是機器貓麼?”
李鐵呵呵一笑,說:“我覺得您這麼熱心,肯定有深層原因。”
張緒良瞟了他一眼,說:“哎,我發現你最近深刻了啊,還深層原因,來,分析分析……”
接着他輕飄飄的嘟囔了一句:“那個黃玲,肯定是個美女……”
張緒良回了他一句:“靠!”關鍵是還沒法反駁,因爲黃玲真是一絕色大美女!!!
張緒良倆逗咳嗽的時候,聲音有點大,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一直聽着呢,等張緒良倆說完,那司機說:“呦呵,沒看出來,您倆這麼年輕,居然還是倆高人啊。怎麼着,啥時候給我算一卦?”
“呃……趕明的……”張緒良趕緊回了他一句,心裏卻想,算卦這種麻煩事,張緒良最討厭了,全說好話人家肯定不信,說實話人家就該問了,咋化解啊,反正就是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