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高句麗的隊伍在官道上漸行漸遠,蘇程仍然沒有離開,他倒不是真的不捨淵蓋蘇文的離開。

    他只是還在等,終於,又有一支長長的隊伍行來。

    這是一支商隊,一支前往高句麗的商隊。

    隊伍在長亭前停了下來,無論是馬車上的人還是馬上的人全都慌忙下馬。

    “公爺!”

    “見過公爺!”

    蘇程的目光掃過衆人,笑道:“今日你們遠赴高句麗,那裏是苦寒之地,我心中甚是感慰,不能和你們一起並肩爲戰,只能在這裏備下水酒,預祝你們一切順利!”

    “我等必不會辜負公爺的期望!”衆人感動道。

    蘇程招了招手,護衛們端着一摞碗和幾壇酒上前來。

    蘇程接過酒來,親自給每一個人斟酒。

    大唐商貿發達,不止有胡商不遠萬里前來做生意,也有大唐人通商四方。

    大唐人有開拓進取的精神,不止武將士卒們想開拓進取的精神,就連商人走卒都有開拓進取的精神。

    所以前往高句麗開拓蘇家的商路,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蘇家的產業越來越大,向外擴張很正常。

    雖然高句麗確實是苦寒之地,但是背靠大唐,背靠公爺,他們心裏安定的很。

    在臨行之前,他們萬萬沒想到公爺竟然會親自前來送行!

    最後,蘇程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後舉起碗來,笑道:“祝大家一路順風,本公在長安等待大家的好消息!大家幹了!”

    蘇程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幹了這一碗燒刀子!

    此刻他心裏就只有一個念頭,太烈了!

    用三勒漿多好!甜滋滋的解渴!

    但是在長安,乃至整個大唐,燒刀子纔是最上乘的美酒!就好比後世的茅臺一樣。

    而且這是蘇程自己家裏的酒,若是不用燒刀子踐行說不過去。

    蘇程很後悔,後悔整出了燒刀子酒。

    “公爺如此器重,我等願爲公爺效死!”徐掌櫃恭聲道。

    “願爲公爺效死!”衆人激動的大喝道。

    蘇程笑罵道:“效死可不行,你們還得留着小命滾回來喝慶功酒呢!”

    衆人聽了頓時又鬨笑起來,徐掌櫃拱手道:“該啓程了,還望公爺珍重!”

    蘇程拍了拍徐掌櫃的肩膀笑道:“壓力不要太大,能行就行,不能行也沒關係,把人都給帶回來!”

    徐掌櫃和幾個管事最清楚此次商隊前往高句麗的任務,不只是做生意那麼簡單,還要打聽高句麗的各種情報,甚至發展線人,幫助淵蓋蘇文高升等等。

    說實話,他們確實挺有壓力的,但是也很有動力,因爲他們隱隱猜到了自己做的事有多麼大的意義。

    “公爺放心,我等一定不會辜負公爺的期望!”徐掌櫃認真道。

    “好,一路順風,遇到了難事就寄信回來!”

    衆人騎上了馬,坐上了馬車,長長的隊伍又開始行進。

    馬車上的貨物主要是蘇茶和琉璃,這些貨物風靡大唐,肯定也會風靡高句麗,至少會受到高句麗富貴人家的歡迎。

    所以,對於打開高句麗的商路根本就不難,難的蘇程想要佈置做出一些佈置。

    望着長長的隊伍漸漸消失在了官道上,蘇程嘆了口氣,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吧。

    “回吧!”

    蘇家莊,長樂公主正在爲即將到來的聚會做準備。

    “給真珠公主下請帖了嗎?”蘇程問道。

    長樂公主笑道:“下了,而且豫章、高陽、雉奴也會來呢,正好熱鬧熱鬧。”

    蘇程沉吟道:“要不,把四胖也請來吧!”

    四胖是誰?長樂公主愣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白了一眼蘇程嗔道:“你應該叫四哥,還四胖,若是讓四哥聽到了該多麼傷心啊!”

    “傷心?說不定你四哥還巴不得我這麼叫他呢,把他叫來正好給吳王做個陪襯!”蘇程笑道。

    給吳王作陪襯?想想李泰的體型,再想想李恪那玉樹臨風的樣子,李泰站在李恪面前還真能襯托李恪。

    但是,那可是大唐親王裏面最尊貴的魏王啊!長樂公主聽了哭笑不得:“郎君你太促狹了!別說四哥了,就是讓母后知道也不饒你!”

    被皇后知道了頂多揪揪耳朵還能幹什麼?蘇程笑道:“但是你父皇知道了肯定會欣然贊同!”

    說到陪襯,長樂公主輕聲道:“其實我倒是覺得父皇出了昏招,說到陪襯,父皇一直以來都是讓郎君來操持此事,真珠公主不會反而喜歡上了郎君吧?

    蘇程一聽不由愣住了,隨即失笑道:“你還真當你郎君是人家人愛花見花開啊?”

    長樂公主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對啊,郎君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啊,又風流倜儻,可不就是人見人愛嘛!”

    蘇程笑道:“真珠公主連漢字都不會寫,又怎麼可能喜歡詩詞?而且,我可是有婦之夫!別瞎說,讓人聽到笑話!”

    長樂公主也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害怕蘇程被真珠公主搶走,就算真珠公主真的喜歡蘇程,喜歡就喜歡唄,反正喜歡蘇程的人多着呢,也不差這一個。

    長樂公主點頭道:“好,我下帖子去請四哥來給三哥做陪襯!”其實她也從心裏認爲蘇程的想法很棒。

    可憐的李泰是擺脫不了做陪襯的命運了。

    陽光明媚,李恪鮮衣怒馬而來,臉上仍然掛着一微笑,只是沒有了那天賽馬的意氣風發。

    白蹄烏依然如以往那樣神駿,蘇程笑道:“白蹄烏沒瘦,你倒是瘦了!”

    李恪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幾天他確實過得煎熬,以他母妃的身份,如果他再娶了真珠公主,那他就徹底和皇位無緣了。

    夢想徹底破滅的滋味可不好受,不過後來他倒是也想開了,原本他那個夢想就十分的渺茫,既然父皇做了這個決定,顯然是將他排除在外了,那也就釋然接受吧。

    李恪苦笑道:“你就別取笑我了!這兩天,我倒也想開了!”

    蘇程笑道:“不是取笑你,而是覺得你更風流倜儻了!況且,人家如花似玉一個大美人,而且是個嬌貴的公主。”

    李恪笑道:“你不用安慰我,身爲皇家子弟,就該有這種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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