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孔穎達等人對蘇程毫不吝嗇的誇讚,雖然蘇程這個大才子沒有成爲文臣,反而成了勳貴,讓他們覺得有些可惜,但是他們對於蘇程卻十分認可。

    對蘇程的才華認可,對蘇程的功績更加認可。

    而且蘇程現身長安第一次作詩就是在他們的詩會上啊,之後蘇程被皇帝派人抓走,他們還因爲惜才而跑去皇宮爲蘇程求情。

    現在每當想起來,說起來,他們都十分的自豪,在當初的詩會上他們一眼就看發現了蘇程的才華,可見他們的眼光是多麼準。

    看着蘇程在長安大放光彩,他們有種看着自己子侄出息了的那種感覺。

    再加上他們也覺得白疊花一事上蘇程的功績最大,所以他們都在交口誇讚蘇程。

    旁邊的侯君集聽到這些稱讚聲不由感到十分鬱悶,今天應該是他最榮耀的一刻,然而這些老臣們卻都在誇讚蘇程。

    誠然他知道蘇程的功勞確實不小,但是他帶着大軍長途跋涉覆滅了高昌國,帶回了這麼多白疊花的種子,難道功績比不上蘇程嗎?

    畢竟蘇程只是動了動嘴,真正出力的還是他侯君集!

    然而,這些老臣卻全程都在誇讚蘇程,就連皇帝都一臉認同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李世民對蘇程功績確實很認同,而且他聽着衆人的誇讚覺得極有面子,畢竟蘇程是他女婿嘛。

    侯君集的目光又掃過一幫以前秦王府的同袍們,結果程咬金、尉遲恭、李績他們竟然也一個個全是贊同的神色。

    侯君集很無語,也很無奈。

    這是我的凱旋大典啊!

    你們一直在我的凱旋大典上誇讚蘇程是怎麼回事?

    這可是滅國之功啊,足以永載史冊的功績啊!難道不值得你們誇讚嗎?

    之前侯君集被皇帝欽點爲交河道大總管的時候,他還對自己的聖眷感到驕傲。

    因爲他知道很多人都很羨慕他,但是現在他卻很羨慕蘇程的聖眷,不止是聖眷,還有蘇程在朝中的這種地位。

    像他,雖然有聖眷,雖然位居國公之位,但是他在朝中的地位並不算高,因爲朝中的國公太多了,還有很多資歷很深,在開國之戰中功勳累累的老臣。

    所以他也認了。

    但是說起後起之秀,那就不能不說蘇程了,蘇程可比他後多了,比他年輕多了,但是蘇程卻大有凌駕於他之上的架勢。

    在自己的凱旋大典上,侯君集卻覺得有點酸。

    “好,好,這麼多白疊花種子,今年春天種下去,等秋天一定能結出足夠多的種子,明年就能種滿整個大唐!朕的百姓就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凍了!”李世民激動道。

    不止是白疊花,今天春天,玉米將會種滿關中,可以想象等到秋天,又是一個碩果累累的豐收的季節。

    孔穎達摸着花白鬍子,笑的滿臉皺紋:“再過兩年,咱們大唐就再也沒有飢寒了!”

    虞世南讚道:“有聖君臨朝又有蘇程這樣的賢臣輔佐,這纔有天下無飢寒的盛世!”

    侯君集覺得不能在這樣了,這可是他的凱旋大典,不能讓蘇程搶了他的風采!

    “陛下,臣知道雖然有了白疊花的種子,但是咱們大唐從沒有種過白疊花,不知道該如何種植,所以臣從高昌國押回來了幾百個對白疊花熟悉的農夫……”侯君集大聲的邀功道。

    正手捧着白疊花種子的李世民聽了不由大感驚喜,雖然得了白疊花種子,但是他對種植白疊花還是有些擔心的。

    沒想到侯君集竟然抓了高昌國有經驗的農夫,這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李世民聽了不禁驚喜的大笑道:“好,很好,侯君集你有心了!朕還有些擔心該如何種植白疊花,沒想到你竟然抓來了有經驗的農夫,這連朕都沒有想到!這可比活捉高昌王還要讓朕驚喜!”

    不止李世民感到驚喜,就連魏徵等一衆文臣們也感到驚喜,原本大家也都擔心司農寺的人不知道該怎麼種植白疊花,卻沒想到侯君集竟然帶回來了高昌國的農夫。

    皇帝說的對,帶回來高昌國有經驗的農夫可比帶回來高昌國國王要驚喜的多!

    沒想到侯君集這個粗漢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聽着皇帝還有一衆重臣們的誇讚,侯君集心裏十分得意,總算搶回了風采,找回了顏面。

    侯君集恭聲道:“爲陛下分憂,這是臣的本分!”

    李世民點頭道:“好,好,朕再爲你記一功!”

    自始至終,蘇程都只是站在李世民的身後靜靜的看着,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

    哪怕孔穎達他們一直誇讚,他也沒有得意,因爲這種誇讚他聽的實在太多了,都快麻木了。

    既然是出征將士們的凱旋大典,那蘇程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等會兒好好跟朕和衆卿講一講出徵的事!”李世民十分感興趣道。

    侯君集終於找回了凱旋功臣的風采,這纔是有功之臣該有的待遇嗎?

    “是,陛下!”侯君集恭聲道。

    接下來就是犒賞出征的將士,皇帝會在宮中設宴款待出宮的將領們,而禮部也會犒賞其他的出征將士。

    御駕啓程回宮,文武百官浩浩蕩蕩的回宮,蘇程騎在馬上慢慢落在了後面。

    迄今爲止他都沒能和薛仁貴說上句話,一來他凱旋大典是很正式的禮儀,大家都很鄭重,而且蘇程和薛仁貴的距離也太遠了。

    畢竟薛仁貴只是一個小小中郎將,甚至原本根本就沒有面聖的資格,在朝中那麼多國公重臣面前只能跟在後面。

    所以蘇程只能慢慢落在後面去找薛仁貴,不然一會兒到了御宴上,他和薛仁貴的位置也會相隔很遠。

    “公爺!”薛仁貴看到蘇程也不禁有些激動,彷彿有無數話要說,畢竟這也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征。

    “仁貴啊,辛苦了!”蘇程笑道。

    “不辛苦,一點不辛苦!”薛仁貴憨笑道,出征本就一直夢想領軍出征,所以雖然這次出征路途遙遠,但是他心裏卻充滿了激動和期待,所以一點都沒感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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