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倒是挺熱鬧的,蘇程睡的挺晚的,太陽都升起老高了,他還在酣睡不起。

    蘇程是可以理直氣壯的睡懶覺,府裏誰也不敢說,就算是傳出去外人也不會非議什麼。

    畢竟蘇程文名滿天下,又功勞卓著,整個天下誰不服氣?

    其實,長樂公主有時候也睡懶覺,算是被蘇程給傳染了。

    但是,今天她卻不可能睡懶覺,因爲昨夜王勝男也宿在了這裏,若是她睡了懶覺,怕是會被王勝男笑話。

    至於豫章公主,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豫章公主和王勝男一起踏入了上房。

    “姐姐昨兒休息的可好?”長樂公主笑問道。

    王勝男笑道:“休息的很好,勞妹妹掛心了。”

    “郎君這些日子太忙了,太累了,睡到現在都還沒醒呢,我也不忍心叫他,咱們就先喫着吧,不等他了。”長樂公主笑着解釋道。

    豫章公主對此是一點都不意外,她在蘇家莊住了這麼久,早就習以爲常了。

    王勝男笑道:“這些日子他天天都待在作坊裏忙着製作發電機和電燈,辛苦的很,如今試驗成功了,難得能睡個安穩覺,就讓他誰個痛快吧。”

    長樂公主笑道:“讓他睡個痛快,那得日上三竿,咱們可有的等了,喫完早飯,我們一起去花園裏賞花。”

    王勝男笑道:“我就不去了,昨天因爲夜深了,所以沒有和三叔、兄長一起回去,如今肯定正擔心着呢。”

    “姐姐這麼說,那我倒是不好強留你了。”長樂公主笑道。

    蘇程這一夜睡的安穩,但是崔植他們這一夜卻睡的一點都不安穩。

    雖然是城郊的莊園,但是一衆下人們伺候的仍然十分的周到,早膳十分的豐盛。

    不過,崔植他們喫的卻心不在焉,哪怕是美味佳餚,他們也食之無味。

    因爲昨夜喝了半夜酒說了半夜話,他們也沒從王原會嘴裏得到什麼確切的消息,至此他們也確定了,王原會叔侄倆是真的不知道多少內情。

    雖然食之無味的用過了早膳,但是崔植他們卻並沒有離開。

    “幾位老兄也許久沒去自家在長安的莊園了吧?難道就不想回去看看?”王原會笑吟吟道。

    這已經是明擺着要端茶送客了,王原會原本並不想說的這麼直接。

    但是,他是無論怎麼暗示,可崔羣他們就是不接話茬,就是賴着不走,他能怎麼辦?

    那就只能說的直白些。

    因爲他知道勝男侄女馬上就要回來了,他有些話肯定想問問侄女,這些話他當然不想當着崔植他們的面問。

    崔植笑呵呵道:“有什麼好看的?咱們這世家大族有多少莊園?若是一處一處看過去,怕是看到入土也看不完啊!”

    崔羣笑呵呵道:“咱們老兄弟幾個難道聚在一起,就該好好敘敘舊纔是!”

    李遠道笑道:“可不是嘛,昨夜我們聊得暢快,真是意猶未盡啊!”

    意猶未盡個屁!

    王原會心裏就跟明鏡似的,這幾個老傢伙分明就是想留下來等勝男回來,好試探試探勝男的口風。

    這一刻,王原會不僅期盼起來,期盼勝男不要這麼快就回來。

    王原會笑道:“難得咱們老兄弟幾個聚在一起,是該好好敘敘舊,只是呢,我今天就得回長安城裏了……”

    還沒等王原會說完,崔植已經笑呵呵道:“巧了,我們也想回城,同去,同去!”

    李遠道哈哈笑道:“咱們一起回城,再一起去老兄那兒討杯酒喝,又是一場佳話啊!”

    真是,太不要臉了!

    王原會差點沒脫口而出,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小廝走來,恭聲道:“啓稟三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小廝這話音一落,王原會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崔植他們已經急切的站了起來,連聲到:“還不快將勝男侄女請來,她一夜未歸,我們這些做叔伯的一直掛念着呢!”

    小廝都來稟報了,王原會也算明白了,躲是躲不過去了。

    “那就勝男過來吧。”王原會擺了擺手吩咐道。

    王勝男帶着丫鬟嫋嫋走了進來,擡頭邊看到廳裏烏壓壓的好些人,她的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因爲她沒想到一大早就竟然就看到了崔植他們。

    這些老傢伙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蘇程不是都答應了出售發電機和電燈給他們了嗎?

    那他們怎麼還火急火燎的?

    王勝男根本就不知道,崔植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大早趕回來的,而是昨夜半路截着三叔和兄長死皮賴臉的跟着來的。

    甚至到了今天都還賴着不走呢。

    “見過諸位叔伯!諸位叔伯一大早就過來了啊?”王勝男嫋嫋福身見禮。

    “諸位叔伯可不是一大早趕來的,而是昨夜就隨着三叔一起來的。”王青雲微微笑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異樣。

    崔植笑呵呵道:“和王兄許久未盡,昨夜見識了電燈,大家都很高興,暢聊了半夜,真是暢快啊!”

    王勝男聽了只是微微的笑,她也是冰雪聰明的人,到了此刻心裏也能明白幾分,該不會是爲了等她吧?

    “是啊,諸位叔伯聊的暢快,侄女就不打擾了,且回去休息了。”王勝男笑着說完就福了福身,就要告退。

    崔植連忙道:“侄女且慢,昨夜我們和你三叔一直在討論着呢,這發電機到底難不難製造出來,我們討論了許久也沒個答案,正要向賢侄女請教呢!”

    果然是爲了這事,王勝男笑道:“諸位叔伯問我,那可就是問道於盲了,我雖然也讀過些詩書,但是對匠藝卻一竅不通。”

    崔羣沉吟道:“聽你三叔說,你曾經說過發電機要製造並不難,是嗎?”

    王勝男笑着點頭道:“我確實這麼說過,因爲我看蘇程很容易就製造出來了,想來自然是不難的。”

    李遠道問道:“真的不難嗎?那爲何國公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大家要售賣?難道昨夜,蘇程就沒說些什麼?你就沒問問嗎?”

    王勝男微微搖了搖頭道:“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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