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景熙如同之前的景序一樣,也做出了他的選擇!

    哪怕在他上臺之前,蘇寒已經說出了那樣動情的一番話語。

    哪怕在他上臺之前,蘇寒的語調,近乎是祈求!

    哪怕在他上臺之前,其生母王悅,也對他進行了勸說。

    哪怕在他上臺之前,所有皇室子弟,都對他充滿了期待和熱切!

    可他……

    依舊還是無視了這一切!

    如果說大皇子景序的做法,讓一衆皇室感到憤怒和不解的話。

    那景熙的選擇,就是徹底讓皇室心寒與心死了!

    此時此刻。

    就連四周諸多看熱鬧的生靈,都沒辦法再說一些譏諷紫冥皇室的話。

    甚至,他們出於對紫冥皇室的憐憫,他們都不好意思再發出聲音!

    那種濃濃的羞辱感,哪怕身爲外人,他們也感受的清清楚楚!

    堂堂一座上等宇宙國的皇室,竟會被一羣世子與郡主,壓到這種程度!

    “砰!”

    高臺上面,陡然傳出悶響。

    十七皇子景民,踩碎了腳下的高臺,陡然衝到了臨界海上面。

    “景狂,你可敢接受本殿的挑戰?!”景民近乎是吼出來的。

    而他的登臺,則是讓場中除了蘇寒之外的所有人,再次一怔!

    十七皇子?

    那位被景狂欺辱了不知道多少次,完全不是景狂對手,被景狂視爲螻蟻的十七皇子?

    他要在這時候,挑戰景狂?

    哪裏來的勇氣?

    知道你心中怒火滔天,但這時候上去,不是找死麼?

    “景民,你瘋了!”

    景黎大聲喝道“趕緊給我回來!你並非景狂對手,上

    去讓他羞辱不成?!”

    “我與景狂也只是切磋,長姐何來‘羞辱’之言?”

    景民冷哼道“此乃皇室內競,他景狂還敢殺了我不成?”

    “莫說這些沒用的,你快點給我回來!”景黎急聲道。

    一個景序,一個景熙。

    皇室這邊,接連兩次顏面丟盡。

    此刻景民再上去,必然會敗在景狂手中,甚至還會被折磨羞辱。

    屆時皇室再次陷入被動,聖海山的氣焰,將達到巔峯!

    若因此而引發一連串的連鎖效用,景民萬死難辭其罪!

    “景民,莫要衝動啊!”景妤也出聲喊道。

    “呼……”

    景民長長的吐出了口濁氣。

    沉聲道“我爲皇室子弟,身具皇室聖威!縱是萬般坎坷崎嶇,誰又能擋我皇族膽魄?!”

    此話一出。

    景黎與景妤等人,完全驚呆了!

    她們永遠沒有想到,平日裏懦弱膽小的十七皇子,竟會有如此氣量!

    由此也能看出,景序和景熙的抉擇,真的將皇室這邊,徹底逼到了極限。

    “景狂,你且出手!”

    景民死死的盯着景狂“讓本殿看看,你這位風頭勁盛的六世子,究竟有何等實力!”

    景狂並未出手,而是歪頭看了景民一會兒,最後緩緩的吐出幾個字。

    “你配麼?”

    “皇室內競,修爲尚低者,可無限制挑戰對方,你覺得本殿配不配?”景民沉聲道。

    “哼哼……呵呵……哈哈哈哈……”

    景狂先是哼笑,然後是冷笑,最後變成了放生狂笑。

    “你也知道你修爲太低,連七命都未曾達到之人,有什麼資格挑戰於我?”

    “贏了你,會被認爲我勝之不武,敗了你……哦,如你這螻蟻一般的修爲,本殿又怎麼會敗?”

    說到這裏。

    景狂像是趕蒼蠅一樣,朝景民揮了揮手。

    “這麼多人看着呢,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我被你這種螻蟻挑戰,沒有絲毫成就感,甚至都覺得噁心。”

    “一坨狗屎,也妄想飛上青天,簡直可笑!”

    如此刻這種羞辱,景民已經經歷了不止一次。

    他的憤怒,並不來源於此,而是來源於對景熙的失望和痛心!

    所以對於景狂這種侮辱,景民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他自知不是景民的對手,卻又爲何要憤怒上臺?

    唯有蘇寒知道!

    “你區區一個世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竟然對本殿這般開口?”

    景民道“在你的眼裏,可還有紫冥皇室?可還有尊卑禮儀之分?”

    “你也莫要拿這些東西來壓我,此乃皇室內競,你我拋開各自身份不談,當下只不過是對手罷了。”

    景狂淡淡一笑“話又說回來,如你這種廢物,除了投胎投的好點,擁有了一個上等宇宙國皇子的身份之外,還有哪裏值得一提?”

    “本殿值得一提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你景狂眼瞎,看不見罷了!”景民道。

    往日裏,景民絕對不敢與景狂這般對話。

    因此在聽到此話之後,景狂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以往一直被自己羞辱的混賬,今日竟然也敢辱罵自己了?

    反了天了!

    “你再給我說一遍?”景狂眼神陰翳。

    “莫說一遍,就是十遍,你又能將本殿如何?”

    景民冷笑道“說你景狂眼瞎有錯?放着大好前程不管,偏偏要給別人做狗腿子,希望你死的時候,你的主人能有本事救你!”

    “放肆!”景狂徹底被激怒。

    “你才放肆!”

    景民立刻回懟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況且你這世子,尚且還在我這皇子之下,本殿只是罵你兩句,你就忍不了了?什麼東西!”

    “好好好……”

    景狂竭力壓制着心頭的怒火“你要挑戰我是吧?那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我的手腳可不長眼,如若不小心將你殺了,千萬別用什麼紫冥律法來壓我!”

    “你若真有那個本事,那我死了也是白死!”景民大聲吼道。

    景狂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認爲景民是因爲皇室丟臉,所以纔會這般憤怒。

    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景民的憤怒是裝的,景狂的憤怒,卻是真的!

    “既如此,那你就來試試!”景狂喝道。

    “還請皇兄暫且回到高臺,莫要濺上鮮血。”

    眼見二人即將動手,景仲當即朝景熙喊道。

    景熙沉默當中,站起身來,朝着高臺走去。

    他低着頭,不敢與任何皇室子弟對視,更不敢與王悅和紫冥國主對視。

    只是在與蘇寒擦肩而過之時,蘇寒再一次傳出了聲音。

    “你可知道,景民爲何會這般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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