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之中,其他世家的官員。
比如王氏,盧氏,李氏等,都有人想要站出發言勸阻,卻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藉口。
陛下這話說得真的是太滿了,完全佔據了大義,而且還是一幅真切爲崔氏名聲着想的模樣。
最重要,崔慶居然還昏迷了,連互相打配合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就算他們出言制止,陛下也完全可以用無數種理由推脫。
而崔慶,已經是現在崔氏在朝廷之中官職最大之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這崔慶真的是太廢物了!
也就是崔慶昏死了過去,否則要是知道這些人怎麼想,肯定會當場氣到吐血。
之前在他沒昏的時候,一個個都裝啞巴,都希望他來出頭,不希望自己被陛下記恨。
現在等他昏死才站出來,還埋怨自己太廢物,不堪重用,真當自己是一塵不染的白蓮花嗎?
“魏徵,此事就全權交給你,你一定要還崔氏,還這個北方第一世家一個清白!”
看到諸多大臣一時皆是無話可說,李世民也直接快刀斬亂麻,笑着開口把事情給徹底定下,不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全部交由魏徵來辦。
而且還特別咬死了“北方第一世家”!
“陛下,臣自當盡全力完成此事!”
魏徵拱手,一臉嚴肅,很是認真。
他不懂這些彎彎曲曲,說會盡全力,那就一定會竭盡所能。
而這,也是李世民希望他去做的。
聽到的這話,殿上的羣臣頓時一陣寒顫!
連魏徵這等鐵腦筋都派了出來,可想而知,陛下這一次是絕對要動真格了。
很顯然,陛下要對世家發難了!
崔氏徹底完了!
“陛下,臣以爲徹查崔氏之事雖然急迫,但找出那張貼告示之人才是重中之重,此人絕對狼子野心,意圖禍害天下!”
“沒錯,陛下!如果我們放任此人不管,任由他肆意妄爲,那這天下肯定會爆發大亂!”
“陛下,請您三思,一定要嚴懲賊人呀!”
“這一次是崔氏,下一次指不定那賊人還要抹黑哪個世家,陛下,臣請求您徹查此事呀!”
“......”
衆多世家出身的大臣爭先開口,既然崔氏依舊沒救,那就讓它成爲陛下怒火的犧牲品。
現在陛下氣也消了,火也滅了,那此事就此罷了。
但張貼告示之事,他們必須要徹查,抓住那幕後之人,直接處死!
否則日後,他若是再這樣鬧一次,倒黴的只會是衆人自己。
他們的家族一路走到現在,哪個手上不是累累血腥?
誰也不經查!
呵呵!就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看着這些傢伙的惺惺作態,李世民內心冷笑,不過他還是很給這些人面子,畢竟還沒到撕破的時候。
“放心吧,此事如此重大,朕肯定會徹查,好好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處理一個崔氏,已經是極限,若是再這樣下去,很可能就會引起這些世家抱團起來造反。
對付五姓七望,只能是慢刀子割肉,一點點卸到他們的所有骨頭,才能夠徹底讓他們衰落,這就需要很長的耐心。
而身爲大唐皇帝,李世民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此事暫且罷了,朕昨夜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李世民看了一眼衆人,接着道:
“朕打算,不日後就對我大唐的官選制度進行改革。”
改革?
羣臣聞言,皆是一愣,剛剛因爲李世民許諾而松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之前的吏治改革,就已經讓他們苦不堪言,叫苦連天。
很多大貪特貪的官員都被迫辭職,甚至還要主動自首,交出所貪財務,請求寬恕,害怕連累子孫後代。
而他們這些世家官員,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徹底明白李世民此舉的用意。
雖然取消了死刑,縮短了流放範圍,可卻在根本上砍了所有世家一刀!
可惜木已成舟,他們現在反對已經來不及了。
而現在,陛下居然又要對官選制度進行改革?
雖然李世民還沒有講具體要怎麼改革,但衆人依舊能夠一股透骨的冰寒。
今天的早朝的也太過恐怖了吧!
衆人心生爲畏懼,對李世民更加敬畏,愈發覺得這位大唐天子深不可測。
李世民很是享受這種感覺,故意停頓了片刻,出夠了風頭之後,才接着道:
“從今年秋季開始,門蔭如仕和流外入仕的官員數量,統統減半,並且不可超過新進官員總數的四分之一。”
“廢除捐資入仕和上書舉薦,剩下的官員全部都由科舉制選拔。”
李世民話語一落,現場頓時炸了鍋。
“陛下,這樣做不妥呀!”
“全部都由科舉來選拔,我們朝廷根本就無法徵集夠官吏,這要如何治理天下呀!”
“沒錯,我大唐科舉,每年參加者不過數千,通過者更是不足十之一二。”
“如此些人,怎麼能彌補我大唐官位的缺失!”
“陛下,如此行事絕對不行呀!”
無數反對聲頓時響起,幾乎所有世家大臣都在反對,個個紅着脖頸赤着臉。
如此改革要是實施,那他們這些世家豈不是徹底衰落?
不過那些非世家出身,或者小家族出身大臣,卻都同時陷入了沉默,默默看着那些叫喚最歡的人。
陛下既然已經選擇說出,那就肯定已經下定決心,他們居然還想倒行逆施。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李世民對於這些呼喚,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只見他雙手擡起,微微一壓,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部看向了他。
“你們說得沒錯,所以朕決定,取消制舉,改爲增加常科的時間,四時都可以聽選,一年考試不停歇。”
“並且,非監學出身的學生,經過州郡的品行考覈之後,亦可報名參考,只要品行合適,所有條件都基本開放。”
“同時在洛陽也設立東試,考生可以在長安和洛陽中就近選擇考試地點,不必再和以往一樣,只能遠赴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