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賣我呀!
江都郡郡守心裏苦,但江都郡郡守什麼都不敢說。
嗚嗚!
內心落淚。
其實他早就看出一些端詳了,明白李子河似乎很是忌憚這個少年郎,可他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
這個少年郎才幾歲?
連毛都不知道有沒有長齊,李子河爲何要避讓他呀!
這根本就沒有道理!
江都郡郡守無比崩潰,百思不得解,但卻又不敢直接詢問李子河。
萬一他魯莽詢問,觸及到了什麼禁忌,那他這顆腦袋可就難保了。
其實這也是他的幸運,不知道李泰,李承乾,李君羨三人的真實身份。
不然的話,那就不僅僅是內心崩潰那麼簡單了,恐怕直接就是原地昏厥,口吐白沫。
事實上,此時的李子河,自己的雙腳都在發軟,如果不是強撐一股氣頂着,現在已經癱倒了。
和這位大佬搭訕,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尤其這位大佬,聽完他的話語後,居然還一言不發!
這是什麼意思?
臥槽!
我做錯了什麼嗎?
爲何如此敲打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緣故,他總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年郎,一舉一動都帶着無盡殺伐之氣,如同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死神!
被他隨意盯上一眼,全身就會原地膽顫炸裂!
太特麼恐怖了!
嗚嗚~
我不想待在這裏,我想要回家!
看着沉默的王遠,李子河徘徊在崩潰的邊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內心對江都郡郡守很是羨慕。
在這個情況下,無知就是最大的福分呀!
王遠:“......”
他撓了撓頭髮,瞳孔放大,都快露出了和小樂兒同款的大寫茫然。
就在剛剛,他親眼看着這位揚州刺史李子河,表情從討好變成了驚恐,又從驚恐變成了絕望,絕望演變成了崩潰。
而自己,明明還沒有說一句話......
因爲他也懵逼了,對後者熱情完全不能理解,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李子河,現在是在跟他表演表情管理嗎?
難道大唐的官吏,都是這樣的多才多藝?這麼有表演慾嗎?
想到這裏,王遠嘴角微微抽搐。
他也覺得這個理由很扯淡,完全經不起推敲,可他已經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總不是這位揚州刺史,在害怕自己這位小小的藍田縣縣令吧?
這更加沒有道理呀!
“這位公子,你怎麼不說話了?”
李子河顫抖詢問,害怕不已,雙眼發紅。
很顯然,要是王遠再不說話,他很可能就要被當場嚇哭了!
“這個......”
王遠語塞,想說什麼,但半天也憋不出來一個字。
“這位大人,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呀?”
這一刻,王遠真的覺得很莫名其妙,甚至認爲這李子河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明明該害怕,該擔心的人是他王遠,怎麼這貨看起來比他還要慫?
到底誰纔是揚州刺史?
“啊!”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我到底要你說什麼?”
王遠:“???”
這邏輯,怎麼越聽越奇怪?
“行了!行了!”
李君羨連忙站出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
再這樣被李子河聊下去,哪怕狗大戶的神經再大條,也會出問題的。
真是的,這貨怎麼那麼蠢呀!
李君羨懊惱不已,着急說道:
“這位大人,此事我們擔當全責,希望大人能夠高擡貴手。”
說完,他特地背對了王遠,朝着李子河亮了亮李世民的御令。
“沒事!”
看到御令,李子河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像小雞米一樣連連點頭:
“你們隨意就可以,幹什麼都沒有關係。”
“此事你們沒有任何責任,更談不上高擡貴手。”
“殺了這條巨魚,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雖然不明白李君羨爲何要說這話,但他也不是愚鈍之人。
自然明白在這個時候,他要做的並不是質疑,而是順着李君羨的話說下去。
說着,他又看向了王遠,恢復鎮定,點頭道:
“這位公子,你隨意就可以了。”
“自是極好!”
王遠輕笑點頭,行禮道:“多謝大人成全!”
能夠如此輕易得到揚州刺史的許可,對於王遠而言,自然是再好不過。
想必剛纔的胡言亂語,都只是這位李子河大人的一時胡話而已。
嗯~
這應該就是前世的間歇性精神病!
真可憐~
不過,我不能歧視他!
而是要鼓勵他,肯定他,接受他!
王遠自以爲找到了答案,看向了李子河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惜和善意。
好好一個男兒,怎麼就有這種病了呢?
而李子河感受到王遠的怪異目光,內心當即一凌,隨即又滿心歡喜。
大佬這是在表達對自己的贊善之情嗎?
那我以後的仕途,豈不是直接原地昇天?
我的天呀!
謝謝大佬恩賜!
剎那間,李子河之前強忍着的淚水決堤了,哭成了淚人。
原來幸福,來的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簡單!
而見怪不怪的王遠,這一次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神情,反而笑容愈發慈祥,善良和親切。
可憐的孩子,這是又發病了呀!
不是,應該是被自己的理解給感動了!
果然,鼓勵是有效果的!
李子河看到後,哭的更加厲害了。
這一定是自己猜對大佬的心思,大佬在用笑容表達肯定呀!
嗚嗚!
大恩大德,何以爲報呀!
李泰:“......”
李承乾:“......”
李君羨:“......”
江都郡郡守:“我在哪?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不對!哈哈!我他媽到底是誰?”
“滾一邊!”
三人直接把江都郡郡守踢到了一旁,一會看着一臉慈父微笑的王遠,一會又看向了淚流滿臉的李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