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屠思宸答應了溫酒的提議。
爲了補償溫酒,當天夜裏,屠思宸決定在蘭苑留宿。
溫酒面上無比激動,扭頭卻讓蘭月將消息傳到谷幽芸那兒。
因此屠思宸還未歇下,谷幽芸的丫鬟便過來說,谷幽芸似乎是病了,眼下正難受着。
屠思宸又怎不知這是谷幽芸的小把戲?
心中不滿,但如今他對谷幽芸還有幾分情意,再加上谷幽芸有用。屠思宸只能先離開蘭苑!
不過,臨走前,他再三保證,哪怕溫酒離開了王府,也仍舊是他的女人。他會給溫酒最好的生活!
溫酒感激涕零地應下。
幾天後,三王妃暴斃而亡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彼時,溫酒正坐在暗閣的二樓,盯着外面熱鬧的大街,慢悠悠地品茶。
在對面的杜泉笙面色複雜,“閣主,他們爲什麼都說你死了?”
溫酒淡聲笑了一下。
關於她就是三王妃的事情,杜泉笙是第一個發現的。之後,國公府的人也紛紛識破她的身份。
也是她之後未曾想過再對國公府的人隱瞞身份,畢竟她的能力,已經得到了驗證。無論她是溫家女,還是隱世家族的大小姐,都無關緊要。
她本人的價值,已經遠遠勝過了她的出身。
“閣主,你該不會是被趕出來的吧?聽說三王爺最近有了新歡,還是他以前的青梅竹馬?該不會是那狗男人爲了給谷幽芸騰位置,故意設計了這麼一齣戲吧?”杜泉笙面色憤然。
溫酒抿了一口茶,“如何見得就是他設計的一齣戲,而不是我主動提出來的呢?”
杜泉笙微微一愣。
溫酒單手託着下巴,笑盈盈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你不覺得,脫離了王妃的身份,我才能更好辦事?屠思宸對我而言,就是一個甩不掉的累贅。如今好不容易有人來接手這累贅了,我自然巴不得馬上離開!”
何況,還能趁機看一出好戲,她求之不得。
杜泉笙滿臉驚奇,“可我分明聽說,你對屠思宸一往情深,在王府中對他十分體貼。如今離開了他,你竟然不難過!該不會這傳言是假的吧?”
隨即,他看一眼輕鬆自在的溫酒,不用她回答,便重重地點了點頭,“看來的確是假的了!”
不知爲何,他心底對溫酒重獲自由,莫名有幾分欣喜。
“閣主,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溫酒淡聲道:“按兵不動。等消息便是!”
杜泉笙不解。
但他心知,就算他問起,溫酒也不會回答。
只等着,日後必有好戲看便是了。
……
接連兩個月過去。
不知不覺中,暗閣發展得愈發壯大。甚至連皇宮裏的皇帝,都聽說了暗閣的名氣。
可惜如今他的身體仍舊不好,一切大權都已經交給了唯一的親弟弟——屠思宸。對於暗閣,他根本騰不出手去對付!
他本也想讓屠思宸派人去收拾暗閣,但不知爲何,以往那個溫順聽話的弟弟,如今愈發地叛逆,根本不聽他的話。
而屠思宸沒有對付暗閣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並不認爲,暗閣會對皇朝構成任何威脅。
便是再厲害,暗閣終究也無法涉及朝堂,不過是民間一個比較會做生意的組織罷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比起暗閣,他更關心自己的腿腳。
據谷幽芸和太醫的一致診斷,他的腿已經徹底恢復。可也不知爲何,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只能站起來,根本無法走動。
直到此時,屠司宸纔想起之前神醫九姑娘的警告來。
九姑娘曾經告訴過他,他必須按照復健步驟來慢慢習慣走動,才能恢復成一個正常人。
可當時他和谷幽芸都沒有聽九姑娘的話。尤其是谷幽芸,在經過試驗之後,一意孤行的認爲,是九姑娘醫術不精,纔會提出這樣無理的復健要求來。
甚至,谷幽芸還得罪了九姑娘。
屠司宸心生煩躁,連着幾天,都沒有見谷幽芸。
當初九姑娘願意上門,是溫酒的誠心感動了她。可如今溫酒已經假死離開了王府。而且再谷幽芸的有意干涉下,溫酒並未住在他安排好的宅子裏,不知是去了何處。
他曾經想過去找溫酒,但一直被谷幽芸纏着,因此失了時機。後來又遇上他要處理朝務,溫酒更是被他拋在腦後。反正溫酒對他一往情深,無論何時去找她,她都會原諒他的。
誰知如今遇上這樣的事,他必須再次找到溫酒,才能請求九姑娘出手,爲他繼續復健。
三王府的人開始滿京城的找人。
暗閣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杜泉笙尤爲幸災樂禍,去找了溫酒,樂呵呵道:“這屠司宸終於知道,他選擇相信谷幽芸有多愚蠢了!如今三王府得罪了神醫九姑娘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哪怕屠司宸如今地位不低,京城不少人也不願意再與他走得太近!”
畢竟,這京城中不少權貴人家,都曾接受過九姑娘的治療。他們也不敢保證,日後一家子都能無病無災,不再需要九姑娘出手。
屠司宸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不敢親自去找九姑娘道歉,只想趕快找到溫酒,治癒自己的雙腿。
“聽說他和谷幽芸似乎是鬧了矛盾,谷幽芸被氣得連夜搬回了太傅府。前兩日還去參加了一個小宴,還展示了些非同常人的能力,在小宴上大出風頭。京城中不少權貴子弟都在觀摩,若是屠司宸不打算迎娶她爲正妃,估計很快便會有大家族出面聘娶她!”
杜泉笙說到此處,嫌棄地撇了撇嘴。
那谷幽芸有什麼好的,心高氣傲,看人的時候恨不得將下巴給擡到脫臼。
如何比得上閣主呢?
連給閣主提鞋都不配!
溫酒正在畫畫,聞言漫不經心道:“你去幫我傳個信,明日我會到三王府,親自爲三王爺治療。”
“閣主?!”杜泉笙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