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就緒之後,金綿綿滿意地點點頭,菜刀危險,若是出了事麻煩的還是冷墨夜,擀麪杖正好!
四喜站在原地,抿着脣不敢說不敢問。
金綿綿臉上的神色當是極爲不善的,卻因爲一張肥嘟嘟的臉硬生生顯出幾分可愛。
他能憋着不笑,已然耗費了太多精力。
罷了罷了,看他們手中拿着的“傢伙”應該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他只要盡力護好小主子就行了。
半個時辰後,金綿綿帶着四喜來到大將軍府門口。
“沈娉婷!出來見我!”
金綿綿一聲大喊,沒想到竟是聲大如鼓,將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周遭的人四散躲避,瞬時,數道看怪物一樣的目光投向她。
金綿綿乾笑了兩聲,卻是聲音更大了:“沈娉婷,出來!”
四喜跟在金綿綿身後,默然垂眸頷首,也愈發確認一個事實,他的臉皮沒有金綿綿的厚!
只能用手中的擀麪杖將上前驅趕他們的兵士打趴下。
“沈娉婷!”又是一聲大喊。
此時,二人的四周也陸續圍了些人,只是那些人只敢遠遠地站着,生怕離得近一些便波及自己。
眼前這個女子不但胖,還是個悍婦啊!也不知這沈家大小姐是如何招惹的?
對於這些權貴們的熱鬧,百姓們自然是看得歡喜。
又等了盞茶的工夫,沈娉婷身後跟着一衆婢女,高傲地出了府門。
一身極爲昂貴的輕紗百褶裙,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襯着一張明豔的面容。只是一雙眸子當中沒了金綿綿初見時的溫和,蠻橫本性展露無疑。
她輕飄飄睨向金綿綿:“哪裏來的瘋子?給我亂棍打死!”
“嘶——”
周遭的人羣中發出倒抽冷氣的聲音,這沈家大小姐好生猖狂,動不動就要把人打死!人命在這些權貴的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
但即便這樣,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沈大將軍,那可是有兵權的人啊!隨便找個頭將人打殺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眼看着沈娉婷身後的那些兵士一擁而上,大有將金綿綿二人當場撕開的勢頭。
金綿綿冷哼一聲,手中的掃把揮動,須臾之間,那些兵士的臉上手上便多了數道劃痕,整個人更是以一種異常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哀嚎出聲。
四喜提着擀麪杖,沒了用武之地,只是將頭垂得愈發低了。
沈娉婷認得他,他目下能做的,就是不讓沈娉婷認出他,不給世子添麻煩,至於小主子,世子吩咐了,要寵着。
然而沈娉婷也不是喫素的,從身邊的兵士腰間抽出一把佩劍,就衝着金綿綿而來,殺氣騰騰。
她不管這個瘋子是從何處來的,敢在沈府面前鬧事,就要做好身死的準備!
但金綿綿胖是胖,身子卻是格外靈活,沈娉婷拿着佩劍刺了她幾次都被她完美避過。
一時間惱怒,指着金綿綿道:“你是從哪兒來的狗東西?找我幹什麼?”
金綿綿一掃把將沈娉婷逼退,若不是身後的一衆婢女僕婦扶着,她堂堂沈大小姐就要當衆出醜了!
“狗東西也配與我說話?”金綿綿冷然道。
“哈哈哈哈……”人羣發出一陣鬨笑。
他們原本替眼前的這位胖丫頭捏了一把冷汗,在沈府門前鬧事,到頭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未承想沈大小姐這次碰到了刺頭,殺了這些目中無人的權貴的威風,幹得漂亮!
沈娉婷一張俏臉上青紅交加,一雙怒目瞪着金綿綿:“給我把她抓起來!”
她的聲音尖銳,帶上了破音,聽得人耳中彷彿紮了根刺一般,那刁蠻囂張樣子,絲毫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金綿綿極快地“收拾”了一擁而上的兵士,哼笑兩聲,衝着沈娉婷勾了勾手指:“沈娉婷,你過來!”
沈娉婷睜大了眼睛,這便是極大的侮辱了,一個瘋子敢如此對她說話?
“你究竟是誰?”沈娉婷咬牙問。
金綿綿的笑容當中帶着濃重的寒氣,偏偏被那肥胖的面容隱去三分,衆人看上去可愛至極。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餘祿榮義女金綿綿!”
她這一句說的也極爲猖狂,奈何配上肥胖的身子,以及方纔教訓沈娉婷時的做派,衆人竟是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厭惡。
沈娉婷愣住,將金綿綿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個夠,柳眉倒豎:“你當我沒有見過餘將軍的義女嗎?死胖子!”
“死胖子?”金綿綿瞪眼,拿起掃把便衝着沈娉婷揮去:“你叫誰死胖子呢?怎麼,就許你禿頭,不許別人喫胖?”
那一掃帚揮下去,沈娉婷的髮髻散亂,好巧不巧地露出了半邊地禿頭。
那頭烏黑濃密的秀髮竟是假的!
沈娉婷頓時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尖叫着撲向金綿綿,這是她的祕密,今日竟是被呈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她日後如何做人?
金綿綿側身閃開,一雙平靜的眸子中滿是嫌棄:“嘖嘖嘖,這麼醜,以後怕是嫁不出去了吧!”
“啊!”沈娉婷滿臉通紅,拿着手中的劍就衝金綿綿胡亂揮舞。
“砰!”
這一次金綿綿也奪過了四喜手中的擀麪杖,直直打在沈娉婷的一張臉上,沈娉婷的腦袋一歪,另外一半的假髮也隨之落地,一顆光禿禿的頭上,長滿了密密匝匝的碎髮。
沈娉婷倒在地上又是疼又是羞又是惱,經年國以女子秀髮濃密爲美,沈娉婷也曾一度以自己的一頭秀髮爲傲,如今這般折辱之下,她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胖子一刀刀凌遲處死!
只是還不待她有所動作,小腹傳來的疼痛便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難不成是被眼前的胖子打通了經脈?但這份疼痛遠比來月事的時候要疼得厲害,讓她不由自主地痛呼出聲。
一衆僕婦婢女們一擁而上,將沈娉婷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詢問,讓沈娉婷更是心煩意亂。
“閉嘴!”沈娉婷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