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裏不對呢?她又細細深思了一遍,將花錦棠的名字圈起來,然後在旁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問題就出現在這,一個從2000多年前來的人,怎麼可能身上帶着這個時空纔有的身份證?
蘇莫回想着當時的情景,是她從他身上找到一個錢包,在錢包裏找到一個身份證,也是她問他是不是叫花錦棠,他當時的回答很是遲疑,很是不確定。可她把他的遲疑和不確定當成了他在隱藏着一個祕密,而沒有去深究他是不是真的叫花錦棠這個名字。
現在,一切重新回到了起點,一切事情從頭再次發生了一遍,過程雖然略有不同,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就像她註定會遇到花錦棠這個人一樣,這次她再次遇到了,只是這次遇到的和之前遇到的外表相同,內核卻是不同。
內核?她想着這個詞,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難道之前遇到的人是一個被附魂的人?
——從2000多年前穿越過來的一個靈魂,附在了這個時空的花錦棠身上?
這個從2000多年前穿越來的靈魂,他的名字叫什麼?她不知道。
她喜歡上了這個被附魂的人,到底是喜歡他的外表還是他的內核?她不知道。
突然,她覺得自己這兩天來的堅持失去了再堅持下去的意義,一個不知道名字叫什麼的靈魂,要到哪裏去找?找到了,要如何和他在一起?
她不知道,她很迷茫!
這一夜,蘇莫無眠。只要一閉上眼睛,她腦海裏全是之前穿越時發生的點點滴滴,還有那張氣得她無數次跳腳,又心甘情願對他好的臉龐,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她甚至覺得,她得了臆想症,那個與她一起穿越收集龍魂的男人,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
她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嗚嗚地哭起來。
“你先回去,等我擺脫了他們,我一定會再回來找你,你等我。”
蘇莫腦海裏突然響起這句話,她覺得她的胸膛一陣鑽心的疼,好像一把刀插在那裏,隨着一股被拔出的力道,她從牀上翻身坐起來,失聲大叫:“花錦棠。”
可是,臥房裏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她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再次淚流滿面。
這一夜,蘇莫做了一個決定——不管他是誰,他在哪,她都要找到他,告訴他,她喜歡他!
接下來的幾天,蘇莫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她又成爲了那個不言不語,只低頭專心敲代碼的蘇莫。
趙小龍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幾次張嘴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抿緊嘴角不語。
而董宇傑則是如坐鍼氈,時不時通過百葉窗看向蘇莫所在的位置,看到她,堵心也安心,偶爾看不到她,焚心更驚心。還好,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切相安無事,他的心這才從嗓子眼兒歸位。
又到了週末,蘇莫這天沒有加班,到點拎着揹包走向電梯。格子間的其他同事看着她的背影,都沒有說話,目光裏是既羨慕又無奈。
“蘇姐,我正要告訴你,我要下班了。”王可可看到蘇莫,咧嘴一笑。
“一起走吧,我有事要和你說。”蘇莫淡淡地一笑。
“你可以下班了?今天不加班?”王可可站起身,將揹包斜挎在肩頭,然後伸手挽住蘇莫的手臂:“要和我說什麼事?”
“晚上一起喫飯吧。”蘇莫一邊走向電梯,一邊說道。
“好啊,今天才發的薪水,我們去撮一頓好的。”
“好,我請客。”
“謝謝蘇姐。”
王可可本來津津有味地喫着火鍋,可聽完蘇莫的話後,她放下了筷子:“姐,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沒有,我急用。”蘇莫夾了一個青菜放入碗中。
“你找我借錢?我每月都是月光族,我哪裏有錢啊?”王可可輕笑着搖搖頭。
“你有,你不是攢了兩萬塊錢嗎?”蘇莫看着王可可,毫不隱諱,單刀直入。
“啊?”王可可乾笑了幾聲:“你開什麼玩笑,我哪有兩萬塊錢。”
“別裝了,都偷偷攢了三年了。”蘇莫輕輕白了她一眼:“你借給我不會虧,我以後連本帶利還給你。總好過你把錢投在小威說的什麼投資上,小心血本無歸。”
“你,你……”王可可聽着蘇莫的話,頓時喫驚地睜大眼睛:“姐,你怎麼知道,我想投資小威說的一個項目?”
“我能知道你偷偷攢了私房錢,就能知道小威遊說你投資。”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攢了私房錢?”
“我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
“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王可可靠近蘇莫,小聲說道:“那你給我說說,明天彩票的一等獎是什麼號碼,我馬上去買一張。”
“這個,我不知道。”
“切,你不是說你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嗎?”
蘇莫伸手在王可可手臂上一拍:“別岔開話題,我急用錢,你借給我。”
王可可收起玩笑的神色,看着蘇莫問道:“今天不是才發薪水嘛,你的薪水那麼多,還不夠嗎?”
“不夠,我要做手術。”
“什麼?你要做手術?”王可可急忙拉住蘇莫,上下打量着她:“姐,你得了什麼病啊?你可不要嚇我,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姐姐。”
“你不要濫用你的想象力。”蘇莫沒好氣地在王可可腦袋上一點:“我沒病,就是想做個激光手術。”她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做眼部的激光手術?治療近視眼嗎?”王可可不確定地問道。
蘇莫點點頭。
“好好的,怎麼想起來治療近視眼了?”
“戴眼鏡麻煩,也不好看。”
“是嗎?”王可可一臉的不相信,再次湊近蘇莫:“姐,你不是對那個花總還沒有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