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院門口站着兩個身穿異族服飾的高壯漢子,腰配錯金刀守門而立。
再往裏走,第一進院子爲主人待客之用,此時屋中坐着幾個異族男子搖扇品茶談天說地;
第二進院子是主人的寢室,幾個小丫鬟忙裏忙外正收拾着用度;
過了垂花門就是第三進院子了,這裏有幾間客房。
此時院中空無一人,只有幾聲黏膩的呻吟從一間緊閉的房門中傳出來。
“啊~~啊~~啊!”
女聲在高昂處斷了音,只餘急促與粗重相交雜的喘息聲。
“下去。”
不過片刻女聲就轉爲冰冷,甚至有點厭惡的命令道。
幔帳中晃動了一番,君和公主披衣而出。
她身上僅鬆鬆垮垮地套了件外衣,赤着雙足緩步行至茶桌前扭着腰坐在椅子上,伸手將一個菸袋鍋拿起。
牀上的男子急忙爬起來,匆忙套上褻褲,拿了火石給君和公主點了菸袋。
此人皮膚白皙、眉目俊秀,只是臉上有明顯的疲態。
正是陸晚舟。
“瞧你那德行,我纔剛剛得趣兒,你就泄了,真是沒用。”
君和公主吸了口菸袋,斜眼不滿地瞟了一眼陸晚舟。
“嘿嘿,這不…這不是這幾天侍候公主有點頻繁了嗎?將養…將養幾天就好了。”
陸晚舟臉上掛着諂媚的笑,轉到椅子後面給君和公主揉肩。
嗤,君和公主翻了個白眼,才懶洋洋的道:“你不是回來復仇的嗎?不是要找韓氏的麻煩嗎?怎麼也不見你動作啊?”
一年前,陸晚舟在一艘商船的甲板上醒來。
刺目的陽光,耳邊洶涌的波濤聲讓他覺出異樣。
一個骨碌翻起看向遠處,陸晚舟傻了。
眼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哪裏還有大曆朝的半分影子。
陸晚舟瘋了,他瘋狂大叫要回大曆朝,而船上無人理他。
最後陸晚舟因吵鬧不休讓船伕綁上手腳揍了一頓才消停下來。
一路到了南洋。
起先陸晚舟想乘船返回大曆朝,誰知竟有人暗中監視着他的動向。
只要他靠近乘船碼頭,就會有人現身阻止。
阻止之人掛刀佩劍,凶神惡煞,陸晚舟自是不敢與之抗衡。
正當陸晚舟生無可戀之時,被南洋最大的國家畢丹國的五公主君和公主一眼看中,帶回府中成了入幕之賓。
陸晚舟樣貌俊秀、心思靈透,侍候人也有些本事,很快就成爲君和公主眼前的紅人。
他發現只要將君和公主侍候好,在畢丹國就可以橫行無忌。
加之,陸晚舟還算有些才華。
近些年畢丹國也興起了尚文之風,但大成者少之又少。
所以他在一衆學者中便顯得才華出衆,頌揚追隨者衆多。
讓陸晚舟志得意滿,十分飄飄然,都淡了返回大曆朝的心思,自然也再沒見過暗中監視他的那個人。
他纔想起自己的舊恨,派人去碼頭查探了一番才知道是韓墨兒的舅舅齊子睿下的命令,絕不允許他乘船返回大曆朝。
陸晚舟自以爲已成了氣候,回到大曆朝便能整治韓墨兒和韓府衆人。
還能在那些原來看不起自己的舊識面前耀武揚威。
因而欣然同往,回了大曆朝。
“原本回來是想找幾個人把那個死胖子劫了,輪了之後再光着身子推到大街上,讓她羞憤自盡,肯定大快人心。誰知道一回來那個韓墨兒竟然成了禮王妃,要對她動手就不那麼容易了。”
陸晚舟心中憤恨,手上的勁兒就用得有些大了。
“哎呦!”君和公主轉身給了陸晚舟一個嘴巴,“幹什麼呢!”
陸晚舟捂着臉賠禮,諂媚的就如同一條哈巴狗。
君和公主發夠了脾氣,繼續吸起了菸袋。
“哼,是禮王妃又如何?這個禮王妃我看着着實不順眼,你不動她,我也是要動的。”
君和公主吐出了一口白煙嬌笑着說:“呵呵,我與禮王一年多未見,對他的心思早就淡了,沒想到再一見面,這個禮王啊,還是那麼可人心,讓人惦念的抓心撓肝的,我若不將這個大曆朝第一美男子收入帳中,肯定會死不瞑目的呵呵呵。”
陸晚舟眼中閃過一道光,他將手又搭在君和公主的肩上揉捏。
“可是現在禮王已經娶親了啊,看禮王那性子肯定是不會與人…暗通款曲,公主,這不是一件好辦的事啊。”
“確實不易。”君和公主眼中寒光一閃,“原來我用過財、用過色,許過權力,承諾過地位,但都沒有打動他,你知道嗎?我還給他下過藥,chun藥。”
“chun藥?怎麼樣?還沒得手嗎?”陸晚舟問。
“沒有,他太過警覺了,好像早就知道那酒有問題似的,任憑我怎樣勸說,就是一口不動啊。”
君和公主嘆了口氣,隨即眼中又閃現異樣的神采:“不過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對他有興趣,尉遲軒,他遲早是我的掌中之物!哼,既然尉遲軒是塊又臭又硬不開竅的石頭,那我就找能開竅的人光明正大的把尉遲軒搶過來!”
“尉遲軒雖然無權無勢,又不得嘉惠帝喜愛,但怎麼說也是正經王爺,公主要如何行事?”
“你說爲何我在這大曆朝所受禮遇,比其他國家的皇子皇孫要高上甚多?還不是我們畢丹國強大,近些年,我們和大曆朝在邊境時有摩擦,大曆朝的軍隊吃了多少虧?死了多少人?大曆朝一直不敢與我們正面宣戰,還不是忌憚我們的強軍鐵騎和戰無不勝的水師?所以,一個無用的王爺罷了,只要我向嘉惠帝許以好處,他還不是會乖乖地將他送到我的手上。”
“好處?什麼好處能讓嘉惠帝乖乖送上禮王?”陸晚舟不解。
“我手上有一張金牌。”
君和公主自得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