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舞娘將軍 >第23章 (李釐支線篇)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二人本就天賦異稟,再加上勤奮刻苦的修煉,沒幾年,老孫就晉升爲鋒銳營主,被敕封爲天王幫西天王。而我也順理成章的繼任了講武堂堂主的位置。”

    “老孫做了天王以後,就忙了起來。他甚少出現在講武堂中,就算出現,也不過是督促分舵事務的常規工作。我一個人也甚無聊,在講武堂衆弟子之中,選了幾個天分高的孩子,繼續鑽研武學。可惜他們都是後輩,年紀太小,雖然聰慧,和我也說不上來什麼話。其中有一個姓高名嵐的小孩,他年紀最小。雖然他天賦不是最強的,可人卻最努力,也最刁鑽。每每鑽研到極難之處,也能憑藉一股倔強信念,劍走偏鋒,驚險過關。我們一老一少,竟也能互相督促。在講武堂裏鑽研武學,雖然是我的志向,但日復一日,也已是一般人難以忍受的乏味枯燥。雖然高嵐和我話不投機,遠遠不及老孫知我心意。但那時對我來說,也已經是一個難得的小同伴了。”

    “彼時我已三十餘歲,早已博覽羣書,習盡功法。覺得天下武功,都不外乎異路同宗。我知道自己已達境界,遇到任何劍法刀法類的招式,在別人眼裏即使眼花繚亂不知其法,可在我眼裏卻真如庖丁解牛。於是我想,何不自創一套武功,集天下招式之菁華匯於一處?若真能創出這樣的神功,我也算不枉此生。”

    “就在我竭盡心力刻苦鑽研之時,幫主因公逝世,留下朝廷敕書,命老孫繼任幫主位置。老孫一上臺,就封了我做鋒銳營主、天王幫西天王。權力更迭,前期自然事多。老孫也是忙了好幾個月,纔有空再找我一敘舊情。”

    “那天,老孫得了一方靈藥,便送來給我,還讓我陪同重遊鋒銳營。那時他還帶了一男一女兩個弟子。一個姓蕭,一個姓任。當時我不在意俗世之事,更沒在意他們的名字,只不過單看外表感嘆了一下男才女貌,一對璧人,也就罷了。老孫考覈了講武堂的一衆精英,見高嵐這孩子雖然才二十來歲,武功卻已臻一流,便建議我收他爲弟子,作爲鋒銳營儲備力量。我也覺得高嵐作風剛柔並濟,是個可塑之才。經過一番考覈之後,我收了他作爲我獨傳弟子。高嵐也很長臉,憑自己本事坐了講武堂主的位置。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是與有榮焉。”

    “高嵐上任講武堂主之後,也開始忙碌起來,就像是彼時的老孫。我也不在乎,繼續開發我的研究題目。那時候老孫也不知從哪兒得了一塊木佩,據說是和碧靈有關。但參詳已久,也沒有得到什麼結果。我笑老孫與其思索碧靈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沉下心來,練好武功,纔是立身之本。老孫聽了大笑不止,便把這木佩送給了我,說我最擅長一個人搞研究,讓這木佩跟了我,也算是相得益彰。我收了這木佩,見其形狀古樸,材質稀有,香味也甚獨特。我知是寶物,又兼是老孫所贈,甚是喜愛,便也天天帶在身上。”

    “生活日復一日,我年紀漸長,卻依然形單影隻。也不知是高嵐上表建議,還是老孫自己盤算,總之那一天,老孫和我相約上凌煙商討鋒銳營的事務,談天之時,忽然批評我太過超然不夠穩重,說我總是沉浸武學,雖有高嵐爲徒,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本無心婚姻,可高嵐卻在旁插話贊同。我想了想,我年紀不小了,娶親也沒甚不妥。但無緣之人,我也不願強加考慮。老孫見我婉拒,也不再提。此事就按下不表。”

    “哪知命運來了,又豈是人所能預測。又過了幾年,高嵐家裏遭了水災,父母俱亡,一家人無依無靠。只剩下高嵐一姐一妹,千里迢迢都來投奔高嵐。高嵐向我稟明情況,我念其辛苦,便着人特地將鋒銳營周邊一處宅邸賜予高嵐,並囑咐下人一定要照顧妥當。高嵐一家收拾停當,按禮數前來謝恩,請我到家中小坐。哪知我這一坐,竟見到我此生最愛之人。”

    “彼時彼刻,猶在眼前。那次宴席,一開始也沒什麼不尋常的。高嵐將我奉上主賓之位,自己做陪。老孫知道我們聚會,便叫了自己姓蕭的大徒弟來代爲向高嵐道賀喬遷之喜。一桌都是江湖男子,也沒什麼忌諱,大家暢談幫中大事,又聊起武功,越發興起,就敞開喝了起來。酒過三巡,賓客們都不勝酒力,紛紛告退,只剩高嵐和老孫的蕭姓徒弟陪我繼續喝酒。我也是高興,直喝得恍恍惚惚,忽見後堂轉出一名紅衣嫋娜女子,前來爲我等把盞。”

    “我醉眼看去,剛一看清女子容色,我胸口就像被一塊大石狠狠擊中一般。我在天王幫做事多年,少見女子,如這般柔情似水的笑容,我更平生未見。高嵐介紹說,這是他的家姐,名喚蘊柔。我卻恍然不聞,就像是着了魔,任憑她替我把盞,卻訥訥不得語,淪爲一個癡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房中只剩我們兩人。柔兒見我酒意深重,便扶我去後室歇息。我拉着柔兒的手,渾不知身之所在。我將木佩一分爲二,其中一半贈與柔兒,作爲我二人的定情信物。而柔兒對我也是百般體貼仰慕。也許是我真的喝了太多酒,也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懷抱摯愛,豈能不心神俱飛?就這樣與柔兒纏綿了一夜。那一夜,真是我此生最快活,也是最沉醉的一夜。”

    陸敵說到此處,突然臉色一變,頓住不說。

    李釐聽到這裏,見老人突然停頓,頗爲不解,道:“然後呢?”

    陸敵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之事,雙拳緊握,嘴脣微微顫動。他平復了好久,陸敵才繼續道:“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柔兒已不在身邊。枕邊只餘半截木佩,我便收在懷裏,心想應當立刻回去提親纔是正道。我想先向高嵐說知,再回鋒銳營準備聘禮,也好儘快娶柔兒過門。哪知我剛踏出後堂門口,高嵐帶着兩名女子指揮重重武裝,就把我圍堵在當地。”

    “那兩名女子我認得其中一個,正是老孫的任姓弟子。另一個女孩年紀尚小,長相和柔兒頗有相似之處,想來應是柔兒的妹妹。高嵐站在兩人中間,兇狠悲憤的瞪着我。他身邊那個和柔兒長得相似的女孩也是如出一轍。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開口發問。哪知高嵐二話不說,抽出身邊武器就向我砍殺而來。任姓弟子卻攔住了他,說此事應當報之於幫主,讓幫主秉公論處。”

    “我仍舊一臉茫然,只覺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便一連聲追問,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高嵐卻不肯答,只是揮動着武器想要殺我。我認識高嵐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瘋狂憤恨的模樣。我以爲高嵐是怨恨我與柔兒有了私情,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妥,私定終身,婚前纏綿,於禮不合。但柔兒是我心中至愛,我又怎麼可能讓她受委屈呢?我立刻向高嵐說明,雖然我行爲有失分寸,卻絕不是他們所想的登徒浪子。柔兒與我一見鍾情,乃是兩心相悅。我即刻回去準備聘禮,上門求親,絕不會辜負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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