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小葉子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如果我真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幹嘛還要從馬廄裏把你帶出來?是你長得格外討人喜歡,還是我嫌馬廄太次做不得審訊的牢獄?”她揚了揚手裏的藥膏,“這藥膏這麼貴,要不是真心救你,誰會給你抹這麼費錢的玩意兒?當真是好心作了驢肝肺。”
沒想到面前這個身着燕金女官服飾的少女說話如此直接,青年先是一怔,隨即哼了一聲:“……這……你們燕金人詭計多端,誰知道你們要耍什麼花招?”
“誰說我是燕金人了?”小葉子淡淡道,“我和你一樣,都不是燕金人。”
“不是燕金人,你怎麼穿着燕金人的衣服?還出現在這燕金將軍的府邸之中?分明就是他們的走狗!”青年憤然道。
小葉子哼了一聲:“哦,在你眼裏,穿着燕金人的衣服,爲燕金人幹活,便是燕金人的走狗?黑角寨那麼多難民,你給我說一說,有多少人曾經爲燕金人做農活,做奴僕?難道他們也是走狗?”
“這……這怎麼能一樣?我們是爲了生存……”青年一時語塞。
小葉子雙手在胸前一插:“誰不是爲了生存?誰天生喜歡給人做奴才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指望你像個英雄,但說話也別這麼狗熊啊!”
青年陡然回頭,驚道:“你說什麼?”
小葉子白了他一眼:“你傷的是胳膊腿兒,又不是眼睛耳朵。”
青年一怒之下,往小葉子方向大步走來,偏偏腿傷有礙,才走了一兩步,一個踉蹌就要撲倒。只見眼前人影一動,一個小小的體格已鑽到他身影之下,將他即將倒地的身軀用力撐住。不過她這一衝也是有點猛,一條腿生生半跪在地上,正好撞到膝蓋骨,磕得小葉子齜牙咧嘴。
“你……”青年見她不顧自身,搶着來幫扶他,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倒着實有些動搖,不能再像之前一般堅定的堅持己見,但若是改口也不能夠,只好閉嘴不說話。
小葉子見他如此,輕輕一撇嘴,將他抗在自己肩頭,扶回牀上,哼了一聲:“我還以爲士可殺不可辱呢,想不到這麼快就懂得識時務,知道不說話了?”
青年焦急道:“你快說,黑角巷的人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你說回去……回去……”他不敢說出那兩個殘忍的字,但眼中的急切卻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