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眼睛又一轉:“那我也是個女人,總歸還是要臉的。你走遠些,再走遠些。”
楊羯煩煩氣氣的又走了遠些。
小葉子蹲在草叢裏,偷眼瞧着楊羯越走越遠——她當然是要調虎離山。時機一到,她使出渾身本事,撒開腿就往遠處跑。
她修習體術已有時日,這又是逃命用盡全力,那速度真如離弦之箭,一般人決計是追不上她的。
然而,楊羯也並不是一般人。等小葉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結結實實撞在楊羯胸口上,登時鼻血飛濺。
捂着鼻子,小葉子哎呦哎呦的蹲下身,緩了好久,才罵道:“……你這個臭男人,恃強凌弱欺負一個女孩子,你要不要臉?”
楊羯淡淡道:“你身爲一個女子,毫無節操,以出恭爲理由騙人,你要不要臉?”
他也不理小葉子痛苦的表情,上前一步便要抓小葉子後頸。這時忽然有一個冷冷的聲音自小葉子身後響起:“想抓她,先過我這一關。”
楊羯伸向小葉子的手頓在半空,帶着面具的臉擡眼一看來人,語氣竟有些不同,再無剛纔那般輕鬆:“……是你?”
小葉子捂着鼻子回頭一看,頓時又驚又喜:“李……李釐?”
來人二十出頭,清癯幹練,眉眼間孤傲依舊,正是李釐。
李釐直視楊羯,沉聲道:“你認識我?”
楊羯呵呵一笑:“……一時眼拙,認錯人了。”
楊羯收回手來,背在背後:“……天雪寂……薛家女婿果然雄姿英發。”
李釐冷冷道:“我可以保證,你若是再敢動這姑娘一根汗毛,天雪寂絕不會平白出鞘。”
楊羯眼光閃爍,聽不出他語氣爲何:“今日不巧,沒帶兵器。你若要保這個女子,儘管隨意。少陪了。”
風聲呼嘯,頃刻間,楊羯已沒了蹤跡。
李釐收起天雪寂,上前扶起小葉子,拿袖子給她擦了擦鼻血,慰問道:“還疼嗎?”
小葉子見到李釐,本就喜出望外,再加上剛纔局勢緊張,一時也忘了鼻子疼痛,此刻平安了,痛感瞬間上涌,忙雙手捂住鼻子哼哼唧唧的笑道:“比起受楊羯折磨,這點小事何足道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是專門來救我的嗎?”
李釐撓撓頭:“……真不是。我是在城中跟蹤任青眉,發現此人和任青眉來往甚密,這纔來調查他的。遇到你,純屬巧合。”
小葉子道:“原來如此。自從燕金皇宮裏受了封賞之後,咱倆便分離了。怎麼樣?你在燕都城之中混得如何?”
李釐幫着她按摩鼻子,聞言一笑:“在燕金人眼裏,我不過是個普通士兵,論功行賞哪兒比得上你這千里迢迢護送太子歸國的大功臣?不過是在阿葵布手下做一名普通的十夫長。不過這樣也好,潛伏反倒不露痕跡。我夜裏不時跟蹤阿葵布,倒是截獲了不少有效信息,都通過渠道輸送給幫主了。”